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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澤道“那宋三叔究竟是何來曆?難道聖母教是其所創?”說話之間,悄然用上佛門金剛禪唱神通。那金剛禪唱以禪韻出口,雖比不得舌燦蓮花之法,但哄得一個區區凡人心扉大開,仍是不在話下。
那人隻覺戚澤越發和藹可親,宛如親族,忍不住啐了一口,&bsp&bsp罵道“那宋老三便是個狗屁不如的東西!當年他犯了事,被趕出城外,做了賤民,還是我們好心,給他一口飯吃。誰知幾年前忽然逢人便講,有一位金蓮聖母托夢於他,&bsp&bsp傳授神通,要他開立教壇,&bsp&bsp度脫無量眾生,那廝連縛雞之力都沒有,偏偏腆著臉要做教主,豈不可笑?”
戚澤道“我看他懷中有一本教義,想必是那甚麼金蓮聖母所傳,既要傳道,為何敝帚自珍,不拿出來廣布天下?”
那人道“宋老三那廝本就是心胸狹窄之輩,這方圓幾十裡地,隻有他識得文字,自然將那本經書把持,唯有到了每日祭拜聖母神像之時,才肯拿出,要我們跟著他一句一句的念誦!”
戚澤道“話不多說,且先將我放出,&bsp&bsp我去給二狗娘親治病,用不了多少時候便可回來,&bsp&bsp到時你也不必擔甚麼乾係,就算有甚麼事,隻要推到二狗弟兄身上便可!”
那人一想也是,道“那我便放你出來,你可莫要耍甚麼花樣!”開了門鎖,將戚澤放出。戚澤仍被五花大綁,道“二狗家在何處,快帶我去!”微微用上獅子吼的功夫。
那人腦中一昏,叫道“跟我來!”戚澤隨他一路狂奔,已來至一處窩棚,那窩棚僅是稻草破木搭起,弱不禁風,內中正傳來二狗與三狗哭嚎之聲,叫道“娘啊!娘啊!”
戚澤細聽共有三人呼吸,其中一人已微弱至不可聞,心知定是那二狗娘親已在彌留之際,當即跨入窩棚之中,棚中十分昏暗,依稀瞧見一位老婦睡在一堆雜草之中,&bsp&bsp已是精神昏然。
戚澤一步近前,&bsp&bsp二狗三狗兩個正在哭嚎,瞥見戚澤進來,大驚失色,罵道“你來乾甚麼!”起身撲來,戚澤救人心切,輕輕一震,已將麻繩震斷,複又伸手一拂,二狗三狗跌倒在地,渾身酸軟。
戚澤一手一搭在那老婦脈門之上,一股醇然真氣渡入,先護住老婦心脈,那老婦忽然呻吟一聲,竟是睜開了眼來!
二狗三狗早已看得呆了,三狗兀自還要撲去,二狗將他死死摁住,打了一個巴掌,衝戚澤跪倒叫道“求你救救俺娘!”
戚澤一麵以本身真氣打通老婦周身經絡,一麵開口道“放心便是,自當儘力!”用手在老婦小腿之上一摸,道“腿骨已斷,須得接駁方可,你們快去尋些木條和麻布,再去燒些熱水來!”
二狗弟兄連忙奔出,待得將所需之物討要回來,卻見戚澤已將娘親斷腿接好,順手拿過木條與麻繩,將斷骨之處綁住固定。
戚澤又道“你們娘親是摔斷了腿,高燒不退,再加腹中無有吃食,以至如此,再去拿一碗溫水來!”
三狗忙用一個破碗盛了半碗溫水,戚澤吩咐道“二狗子,將你娘親扶起來!”二狗已對他言聽計從,急忙將娘親扶起。
戚澤自懷中取了一個小小葫蘆,拔開塞子,傾出一粒藥丸,霎時間一股清香之意撲鼻而來,二狗三狗兩個同時咽了口唾沫,肚子呱呱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