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子冷笑道“好啊!我隻當師兄你一心為本門道統著想,不想你心胸如此狹窄,陳年舊事也記得清楚!好!既然你說我首鼠兩端,不若現在便將我拿下,鎮壓於五峰山之下!我絕不敢稍有反抗!”
天機子道“師弟啊師弟,你為人容易熱血上頭,事過之後卻又後悔怕事,你當我不敢將你鎮壓麼!”
天乾子叫道“好啊!好!你儘管動手便是!”閉目束手以對。
天機子目光冷然,便欲動手。戚澤忙握住他衣角,說道“師父不可!”
天機子看他一眼,忽然展顏笑道“徒兒不必害怕,為師是你與你師叔說笑呢!”
天乾子睜開眼來,望向天機子,心頭一片陰寒,慘然道“這數百年來我自問對本門忠心耿耿,想不到師兄卻如此忌我,也罷!我願在此看守地火魔宮,此生絕不再回五峰山!”
天機子森然道“天虹師兄之事,你在其中如何,真當我不知麼?”
天乾子麵色大變,嘴唇動了動,終究不曾說出甚麼話來。
天機子道“天虹師兄雖去,好在為本門留下一位佳弟子,總算能告慰他在天之靈!天乾師弟,看在天虹的麵上,你也該真心輔佐戚澤!本座言儘於此,你去罷!”
天乾子不敢多言,向天機子一拜,複又飛入地洞之中。
天龍八部護法大陣之中,窺和和尚說道“五行宗派遣一位長生長老在此駐守,正該和氣寒暄,聯手對付魔宮之中的魔主魔念!”飛出大陣,想與天乾子攀談一二。
誰知那天乾子見了窺和到來,居然將五火神焰一斂,化為一道火光,熊熊燃燒,全不理會。
窺和和尚見他全無回應之意,有些悶悶回來,道“天乾子似是受了甚麼氣,不願與我交談!”
窺禪和尚淡淡說道“不必理他!我等隻看好魔宮,莫令宵小再有機可趁!”
地洞之外,天機子對戚澤道“方才之言,你也能窺探出幾分。你那師伯蕭天環仗著生父是本門上代掌教,素來跋扈,與天環師兄衝突,導致他入不得內門,負氣出走。天乾在其中態度頗為曖昧,因是我遷怒於他!三百年來,這股仇怨本已淡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你得了天虹的道統,我每當見到你,便想起天虹,想起他所受冤屈,本不該如此!”
戚澤道“天虹先師在劍譜之中,並未說恨及他人。”
天機子冷笑道“他若不恨,豈會留下遺命,叫你練成劍法之後,壓服五行宗同代弟子!就算他不恨,我豈能不恨!”
戚澤不知天虹子當年之事原貌,但其天縱之資,卻被逼的隻能窩在伏龍山中,苦心孤詣的創設劍法,最後黯然坐化,其中辛苦、冤屈,亦能遙想一二。
天機子道“蕭天環以為門中隻剩三位長生,我還要倚重她與天乾,實則不然!為師的能耐,豈是區區婦道人家所能測度!方才我敲打天乾,隻要為師還做掌教,他就不敢稍有異動,待你接掌掌教之位……”
戚澤問道“待弟子接掌掌教之位……”
天機子冷笑道“天乾耳根子軟,被蕭天環挑撥,定會與你為難!嗯,不如派他去域外與天魔交戰,如此不死也要重傷,便不足為慮!”
戚澤嚇了一跳,忙道“弟子不敢有此詭計之心!”
天機子道“要派也是為師派他去!哎,總算是同門一場,數百年情分,你放心,待得為師去前,定會為你鋪平道路。”
戚澤道“師父春秋鼎盛,為何一再說到要歸去?”
天機子道“我有一件大事要做,一來根基不穩,二來也需多修煉出幾種手段,才在五峰山上蹉跎至今。若非你出世,我還要再等上數百年也說不定。”
一指戚澤,喝道“我知你心向佛門,但修佛可以,不能妄以慈悲之心度人!蕭天環敢反對你做掌教,便一劍斬了!天乾敢抗命不遵,便一劍斬了!此方為禦下之道,慈不掌兵,此中道理你要牢記!”
戚澤背後冷汗津津,道“是!恩師教誨,弟子牢記於心!”
天機子道“你承負的乃是五行宗萬年根基,稍有婦人之仁,便是萬劫不複!曆代祖師苦心打下的基業,絕不可毀於你我之手!也罷,你修為不足,心性也跟不上,待得你證就長生,自然明白為師今日之言!且不說了,你帶我去天虹子坐化的洞府去!”
戚澤道“是!”當先引路,師徒二人來至天虹子當年修真的洞府之前。
天機子見滿目瘡痍,不由得流下淚來,說道“蕭紹這是些許念想也不給我留啊!師兄啊師兄!你枯坐在此,黯然謝幕,我豈能不恨!豈能不為你報仇!”
戚澤心有所感,亦是戚然。
天機子自袖中取了三柱清香燃起,喃喃祝禱,口齒開合之間,戚澤也聽不見甚麼,見天機子跪倒在地,也忙即跪倒。師徒二人在天虹子洞府之前叩首,算是祭拜了那位驚才絕豔,卻又抱憾而逝的天虹子。
天機子起身說道“此間事了,我這具分身無事,索性攜你去純陽劍派!”
戚澤這才知麵前這位掌教至尊竟隻是分身來此,隻一道分身,便鎮壓得伏龍山中一切,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忙道“弟子也欲見識一番一路風土景象,便不勞師父了。”
天機子笑罵道“你這小東西雖不惹事,卻是個攬事的禍精!放任你自家去純陽劍派,途中不知又要生出甚麼事來!還是我帶你去來的穩妥!不過到了純陽劍派之中,煉罡之事,卻須你自家去做。可報出五行宗弟子的身份,卻不可自稱是我的關門弟子!”不等戚澤廢話,那分身大袖一揮,一道玄光繞體,裹了戚澤,化為一陣風雷,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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