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幻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聞叩劍道“再過幾日,五行宗天機子要召集玄門同道,前往域外,商議此事,拿出一個對策。兩位難得來此,不如一起與會罷!”
苟舒舒強笑道“既是玄門聚會,我等不好多事。”一群玄門掌教中間混入兩個魔頭,想想都覺刺激,苟舒舒又不傻,自是斷然拒絕。
聞叩劍道“你魔門不願敬奉無始魔主,遲早要被魔主信徒清算,不趁現在將那魔念禮送出境,還等魔主對爾等下手不成?”
苟舒舒嘴角筋肉牽動,勉強一笑。這話題可接不得,司徒幻亦是做了啞巴,死活不肯開口。
第三層罡氣之中,那元嬰長老念頭退去,再無音信。小乞兒忽的一拉戚澤之手,低喝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戚澤念頭一轉,隨著她向上飛去。兩人一動,那隻巨掌驀得便要發動,忽然又自停住,任由二人飛高不見。
廬舍之中,那元嬰長老冷笑道“既然上層罡氣中有魔頭降臨,讓你們去送死也不錯,免得臟了我的手!”
戚澤與小乞兒再無阻攔,一氣飛入第四層罡氣之中,二人離此層廬舍相隔極遠,身外運氣縹緲,但罡氣稀薄,看來還需往廬舍左近走上一遭。
戚澤道“先去廬舍附近,瞧瞧到底出了甚麼事!”那小乞兒忽然一笑,用手在身上一摸,攤將開來,掌心之上一團光華之中,竟有三道細小人影被囚禁在內。
戚澤定睛一看,那三道人影竟是皮老三與聘來的兩位護法,皺眉道“你這是何意?”
小乞兒道“這皮老三所在皮家,勾結東南七派,滅了餘慶滿門,餘慶心知報仇不得,隻好聽信魔符宗修士之言,以身祭符,舍了精血元神,隻求與皮老三同歸於儘。本來就要完成大願,卻被你橫插一手,不但皮老三脫逃,連餘慶也白白做了犧牲,我卻瞧不慣,暗中捉了這三人來,隻要你一聲令下,我便捏死這三個,替餘慶報仇雪恨,如何?”
那光華之中,皮老三三個顯是聽見小乞兒之言,急的團團亂轉,對戚澤作揖叩頭乞命。
戚澤看也不看那三人,皺眉道“皮家勾結東南七派滅餘家滿門之事,我隻聽餘慶片麵之言,難以決斷,還需暗中訪查,甄彆凶手,方能下手。若是皮家之中有高手坐鎮,我還要廣邀助拳,將皮家所作所為公布天下,再來替餘家報仇。我攔住餘慶的魔符劍光,隻因憐他元神將散,將之送入九幽世界,還算有個念想,不至於魂飛魄散,你擅自擒捉了這三人,是想要亂我道心麼?”
小乞兒怪笑道“我豈敢亂你道心?你們劍修不都講究一劍在手,快意恩仇麼?既然路有不平,自要拔劍相助!你瞧,我費了好大氣力才捉住這三個,任憑你處置,這天大的人情你不領,還要編排於我?”
戚澤冷笑道“皮老三自有取死之道,那兩個供奉不過見財起意,就事論事,也罪不至死,你要我將他們一體殺戮,豈不故意讓我多造殺孽!”
小乞兒笑道“你們正道不都講究鋤強扶弱,打抱不平麼?怎的到你卻畏手畏腳,這幾人管他甚麼罪名,順手殺了便是,豈不痛快的很?”
戚澤冷笑道“‘你們正道’?難不成你是魔道中人?”二人各逞機鋒,言語之間頗有交手。若是換了旁的修士,早被小乞兒這叩問道心之言攪得不知所措,甚至道心失衡,迷失自我。不過戚澤兩世為人,前生在網上遇到這種拷問良心、道心之事太多太多,早已練就一副鋼鐵心腸,任憑小乞兒如何煽動,全不動心,亦不動搖。
小乞兒死勸活勸多時,戚澤隻是化身朽木,油鹽不進,氣的那小乞兒麵色漲紅,驀得發起狠來,叫道“你這人太不爽利,氣死我了!”一掌落下,竟是將光華中三人儘數拍成了肉泥!
戚澤見她促下殺手,怒道“你這是乾甚麼!”小乞兒氣呼呼道“要殺便殺,還談甚麼仁義道德?快意恩仇才是我輩所求!你這人前怕狼後怕虎,一身道途早晚壞在瞻前顧後的性子上!”
戚澤拂袖道“你這人殺性太大,心地剛強,容易墮入魔道,我這裡有《心經》一篇,可助你煉化戾氣,降服心魔,早早誦經皈依正道,免得日後受苦!”
小乞兒將頭一擺,冷笑道“老娘才不耐煩讀甚麼佛經!你那勞什子經文還是給那些愚夫愚婦去讀罷!”
戚澤搖了搖頭,道“你戾氣已深,若不及早回頭,必受天譴!聽我一言,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小乞兒手指戚澤罵道“我原見你有些投緣,想與你多親近,誰知你是個朽木,不但不通道理,還要與我為難!哼,看在你我也算有緣的份上,這次便放你一馬!你我從此割袍斷義,下次相見便是仇敵!”
戚澤依舊搖頭道“動輒喊打喊殺,非友便是敵,我說你心性極端,你還不信?你聽我言,這部《心經》十分奧妙……”
小乞兒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聲,身化流光,瞬間走了個沒影。
戚澤住口不言,隻是冷笑連連,道“終於忍不住露出馬腳,想要亂我道心?下次再見,便是仇敵,當我不知你的身份麼?”說了幾句,大袖一擺,往那廬舍飛去。
戚澤一路飛來,一麵收攝五行真罡之力,第四層天罡大氣本就比下三層所含罡氣品類品質要高上一籌,越是接近廬舍,越覺罡氣變得渾厚,忽然咦了一聲,霍然發覺越離廬舍近些,所吸納的五行真罡之力竟越是稀少,似乎被人捷足先登!
戚澤微微冷笑,忖道“天下道術需用五行真罡修煉的本就不多,既然此層有魔道修士現了魔蹤,說不得是被他們劫奪了去!好,玄魔不兩立,總要做過一場才是!”
飛的良久,終於來至廬舍之前,鼻識自主發動之間,已嗅到濃厚之極的血腥之氣,眼識催發,目中所見,廬舍之外怨氣衝天,顯是經曆了一場慘烈殺戮。
戚澤歎息一聲,道“魔道修士敢來此地煉罡,必是其中翹楚,隻可惜了這些煉罡的修士,淪為犧牲!”瞥見廬舍之中,還有一尊執法長老端坐,竟還尚在人世,隻是麵現憤怒之意,卻絲毫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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