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澤忙收起神通,起身拜道:“師尊萬壽!”
天機子道:“罷了!看來功德紫氣的確妙用無窮,你在短短時日,能將道法參悟到如此境界,就算天虹子師兄複生,也及不上你!”
戚澤赧然一笑,道:“全靠師尊扶持!”
天機子道:“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有今日成就,不可沾沾自喜,還需勠力精進,方能有大成就!”
戚澤道:“是!”
天機子道:“既然你傷勢痊愈,又有精進,便可依我吩咐,去做那件事!”
戚澤道:“師尊吩咐便是!”
天機子道:“玄光境位於極北一點之地,其下便是萬丈冰川,再下則是無儘冰寒洋流,在那洋流之底,有一件物事,名為天地胎!此物乃天地精粹靈華所鐘,聚合而成,已有數千年火候,我要你將此物取回!”
又道:“那鸞英之所以閉關多年,就是無意中發現了此物,想要將之煉化,據為己有,若是被那廝成功,晉升太乙自是易如反掌。可惜那天地胎乃大道奇物,豈是那麼好煉化的?鸞英狡計不成,反受反噬,鬨得進退兩難!我命卓無量去引逗鸞英出來鬥法,你趁機潛入洋流之中行事,隻要將此物帶回山門,就算斷了鸞英太乙道途,玄光境再不足為慮!”
戚澤道:“天地胎在萬丈冰洋寒流之下,以弟子的修為,隻怕難能到達。何況鸞英定將天地胎視為禁臠,就算有卓長老分去其心神,亦會察知弟子行蹤,如之奈何?”
天機子道:“我與天乾子會與卓無量同去,為其壓陣,保管鸞英分心不得。何況還有常雙姑所留的太陰環!”袖中飛起一道靈光,光中似有一枚奇形圓環,旋轉不定,灑落無窮太陰氣機。
那圓環並非一體渾圓,而是有凹有凸,形製奇特,正是太陰宗至寶太陰環!
戚澤一愣之間,那太陰環已融入元嬰之中,化為一點太陰之氣,循著玄音劍訣氣脈流蕩不已,雖是太陰宗之物,竟能與玄音真氣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天機子道:“此物雖非法寶,更勝過法寶,能遮掩你一身氣機,我已將之重新洗練,你用玄音劍訣大可催動如意。我再加一道禁製,能瞞過鸞英感知!此外,我再予你一物,就算鸞英分化神通攻伐於你,也儘可保得你平安!”
說著又扔出一本道冊,戚澤怔怔接過,見是一本《道德經》,正是尋常之極的一本書冊,但其上卻蘊有一股鋒利靈機,令得他心頭悸動。
天機子冷笑道:“昆玉那廝十分雞賊,不肯放血,隻用一道神通來搪塞。不過歪打正著,正合眼下之用!昆玉的神通我也重新煉過,隻消你將一個念頭打入其中,便可運用自如。記住,此神通隻有一擊之威,務要留到緊要關頭才是!”
戚澤隻好收了道經,道:“是!”
天機子道:“那天地胎帶不帶回來都無所謂,隻要能壞了鸞英太乙之路,便算成功!沒了鸞英做靠山,奎一元與那頭雜毛老鶴也不敢太過分。”
戚澤道:“弟子觀那位卓長老似乎不甚良善,隻怕不肯聽命於師尊。”
天機子淡淡說道:“不由得他不聽命!我吩咐你之事乃是絕密,你不可對任何人說起,若是事跡敗露,便是你之罪過!”
戚澤道:“是!”
天機子道:“隨我回玄嶽峰罷!”大袖一揮,卷了戚澤飛出煞氣井,回歸白玉城中。
天機子在殿上打坐,戚澤便在道殿之外,暗中用法力祭煉那一件太陰環與道經法器。無論太陰環或是道經法器,俱被天機子事先重新洗練過,戚澤輕輕易易便在其中留下法力烙印。
那道境法器之中隻存有一道神通,隻消稍加祭煉便可運用自如。倒是太陰環令戚澤多費了些功夫。此寶為太陰宗至寶,以太陰之氣煉成,能遮掩修士一身氣機,戚澤祭煉之後,將此寶催動,一身元嬰氣機當即徐徐收斂,身外自有一層淡薄的太陰之氣籠罩。
白鶴童子亦是百無聊賴,玄嶽峰素來十分冷清,難得有戚澤陪他作伴,閒來無事閒看戚澤煉法,忽然說道:“太陰環不愧為太陰宗至寶,你靠了此寶收斂氣機,足可瞞過脫劫級數!”
戚澤有些失望,道:“隻能瞞過脫劫級數麼?”
白鶴童子道:“你還不知足?以元嬰級數逃避脫劫法眼,若你手中有淩厲法器,暴起一擊,哪個脫劫能逃得了暗算?配合掌教賜你的百相圖,天下大可去得!”
戚澤道:“以元嬰刺殺脫劫,如此壯舉可是要人命的!”
白鶴童子一笑,忽的皺眉道:“惹厭的來了!”卓無量已然駕馭乙木真氣落在峰上,卓無量麵色淡淡,瞥了一眼戚澤,昂然入得道殿,說道:“掌教,我參悟道經多日,頗有進益,可惜離那太乙之境的桎梏始終隻差絲毫。特來向掌教真人請益!”
天機子道:“差之毫厘謬以千裡,那道經玄妙無比,須得時時揣摩,豈是區區幾日便能參悟透的?卓師叔有些急功近利了!”
卓無量也知天機子實是金玉良言,但他數百年野望,隻求證就太乙,放著一本無上道經在前,卻參悟不出甚麼高深道理,豈會甘心?
天機子不等他開口,道:“撿日不如撞日,卓師叔隨我去攻打玄光境!”
卓無量呆了一呆,道:“這便去了?不是該先遣人試探、調虎離山、再殺奔火木林,引誘鸞英出戰?”
天機子道:“不必這般麻煩!直接出手,行那雷霆一擊便是!”揚聲喝道:“天乾何在!”
當陽峰上登時有一道精芒飛起,天乾子火急火燎趕入殿中,叫道:“天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