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桂也道:“正是如此!不尋你又去尋誰?天機子,此事你須得給我等一個交代!”
天機子目光閃動,說道:“千萬年以來,妖族占據玄光境,對抵禦天魔也算薄有微功,玄光境被毀,若是無處存身,可往極北之地自尋地界,開辟國度,我五行宗不會過問。不過爾等若想衝出極北之地,去那中土,卻要問過老道手中之劍了!”
歸桂與袁霸天麵麵相覷,歸桂乃是老龜成精,龜部喜水,對極北之地最是依戀,因此奎一元謀劃殺入中土之時,最不積極,懶得理會。
猿部卻已受夠了極北苦寒之地,隻想換個溫度適宜,風景宜人之所,畢竟猿類好動,卻非凍手凍腳之“凍”。但五行宗若不答應,當真要將他們畫地為牢了。
袁霸天心頭一股戾氣升起,見了天機子手中白龍劍,複又平複下去。奎一元與鶴老、鸞姑謀劃半生,也鬥不過這老陰逼。尤其他們已死,天機子手持白龍劍,連障法天魔王都能鬥上幾個來回,憑袁霸天與歸桂兩個,斷無勝理。
袁霸天怒道:“難道要我猿部生生世世就窩在這極北之地不成?”
天機子道:“人妖殊途,猿部若是大舉南下,難免與道門修士衝突,就算我不阻你,聞叩劍、常雙姑、昆玉都要出手阻你,還不如在極北之地修身養性的好!”
袁霸天哼了一聲,也知天機子之言是真,此界終歸是人族修士的天下,妖類修士隻能過得憋屈無比。
歸桂道:“既然如此,我龜部可要選一個風水寶地。”
天機子道:“要甚麼風水寶地,隻要在冰洋之上選個孤島便是了!”
歸桂一想也是,說道:“鸞部與蝰部基本滅族,唯有鶴部尚有些遺孤,是你老袁收了,還是我龜部收了?”
袁霸天尚未回答,隻聽一個童子聲音道:“不必!我收了便是!”一道靈光飛來,落地化為一位童子,正是白鶴童子。
袁霸天與歸桂皆是凝目望去,麵上驚疑不定。
歸桂驀地叫道:“你!你不是鶴老大麼!你居然沒死?”
袁霸天亦是驚駭交加。
白鶴童子道:“鶴老大之稱,我已有百年不曾聽聞了!”
袁霸天看了天機子一眼,道:“原來如此!這些年你受了五行宗庇護?”
白鶴童子道:“正是!”
歸桂道:“當年你父死於魔劫之下,元神無存,來不及留下隻言片語,你又是修為不足,被你二叔鶴老奪去族長之職,我等雖然看不慣,但也不好出手。”
白鶴童子冷笑道:“事不關己,你們自是巴不得鶴部內亂,又怎會出手助我?”
袁霸天與歸桂皆是有些訕訕。
白鶴童子道:“鶴慶仗著修成長生,強奪族長之位,又對我下手,想斬草除根。是我母拚死護持,我才逃得一條性命,其後蒙掌教真人收留,我就留在五峰山上修行!”
袁霸天道:“斬草除根,亦是尋常,換做我是鶴老,也會如此!不過萬沒想到你能在百年之內修成長生,更料不到不等你來報血仇,鶴老已然去了!”以他眼力,自是瞧得出白鶴童子亦是長生級數。
白鶴童子道:“我與鶴慶之仇,乃是鶴部之事,既然他死於魔劫,仇怨便已化解。我本該是鶴部之長,自要庇護同族,鶴部之事便不勞你們上心了!”
袁霸天笑道:“好容易有個吞並鶴部的機會,卻被你攔了去!”
白鶴童子身世之事,不外乎兄弟鬩牆,奪權篡位的老段子,隻是不曾料到還未報仇,大仇人鶴老已然灰灰了去。
白鶴童子向天機子施禮道:“弟子無狀,還請掌教真人允準,許弟子收攏族人,免出差池!”
天機子道:“無妨,有你出麵,我也放心。隻是你需約束鶴部殘餘,不可侵犯人族國度,不然休怪我法劍無情!”
白鶴童子道:“是!弟子遵令!”飛身而走,收攏鶴部殘餘去了。
歸桂遙望玄武與障法天魔王鬥法之處,說道:“也不知那神獸能否抵擋得住障法天那廝!若是抵擋不住,我等隻能逃亡域外,做個無家可歸之人!”
天機子道:“那神獸乃此界最後氣運凝聚,天生而神,落生便是為了對付域外天魔,保住此界生靈,隻要身在此界,便有源源不絕的氣運加持,我看倒是無妨!”
袁霸天目中射出兩道神火,皺眉道:“怎的那神獸背上似是騎乘了一人?能駕馭如此神獸,卻是甚麼來路?”
天機子淡淡說道:“那是小徒戚澤!”
袁霸天與歸桂齊齊一驚,那神獸天生便是太乙境大修士,莫看外相如此玄異,但智慧淵深,智珠在握,能放任那戚澤騎乘在背,其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兩頭大妖等了半晌,見天機子老神在在,全無解釋之意,不由暗罵連連。
袁霸天恨得牙根都癢,卻隻好作出一副笑臉,問道:“敢問道友,那戚澤究竟有何玄異之處,竟能令那神獸青眼有加?”
天機子淡淡說道:“許是那神獸有求於我那弟子罷!”
歸桂又等了一會,見天機子默默無言,恨不能一掌拍死著腹黑心狠的老道,追著問道:“如何有求於他?”
天機子以目注視這頭老龜,笑道:“道友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