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叉鬼王道:“莫看我屈居寒冰地獄,那三個廢物的動作卻瞞不過我!我恰知那廝的底細!”
戚澤忙道:“還請鬼王解惑!”
藥叉鬼王與魔僧一般心思,有心賣好,道:“哪有甚麼殷先生,不過是神妙那廝手下的一尊小鬼罷了!本王反掌可滅!”
戚澤恍然道:“原來是神妙鬼王的手下!那神妙鬼王為何要與陽間帝君私通?”
藥叉鬼王道:“神妙那廝與我等不同,素來標榜算無遺策,一心隻想將阿鼻地獄與陽間合二為一,煉化陽間大道本源,陰陽合一,以求突破,算是另一種路子。此事在四大鬼王之中不算甚麼異聞。”
戚澤道:“原來如此!神妙鬼王野心倒是不小,隻是陽間非是九幽世界,容不得其胡作非為!”
藥叉鬼王道:“九幽世界有大菩薩鎮壓,神妙那廝也不敢亂來,定會牽製其一部分精力,對陽間的逼迫便沒那麼重,你回陽間之後,可徐徐圖之。”
戚澤道:“多謝鬼王解惑!”此時足下千葉蓮花忽然生出異變!
那一朵蓮花是地藏王菩薩借與戚澤,用來抵擋藥叉鬼王的鬼道神通,藥叉鬼王皈依之後,也未收回,連戚澤都有些忘了。
整朵千葉蓮花忽而化為一團柔和佛光,升起於戚澤麵前,內中傳來大菩薩之聲,說道:“戚居士,你引藥叉鬼王皈依我佛,功德無量。我見你修行的彌勒菩薩所傳之法,但惜乎有缺,可為你補足此法,你若不願,還可另賜法門,直指阿羅漢,你意如何?”
戚澤大喜過望,心道這位大菩薩果然講究,分明是其故意送個天大功勞給他,末了還要賜下獎勵,大菩薩親身傳法,乃是曠世奇緣,自要好生考慮。
戚澤略一轉念,如今手中有兩部法門,皆是殘缺,一是得自窺性的無能勝金剛力,二是九識之法。其中九識之法根基乃是小無相禪功,到了第六識之上便無以為繼,是他用《瑜加師地論之法補足,惜乎所記經文不多,勉強修成末那識。尚缺阿賴耶識與阿摩羅識修行之法。
至於無能勝金剛力,此法為佛門六大護教真法之一,不亞於龍象大力神通,可惜大菩提寺所得亦是殘缺不全,聽聞在那爛陀寺時代便是如此。其中還蘊含了有關月惠禪師的一段光景,似乎月惠禪師創設小無相禪功的初衷,便是與九識之法和無能勝金剛力有關。
由此看來,九識之法與無能勝金剛力雖是兩種法門,內中自有勾連,聯係極深,若能將之統合起來,不但修行方便,也算圓了月惠禪師之夙願。
戚澤打算既定,說道:“弟子修行佛法,隻有無能勝金剛力與九識之法兩門,隻覺二者之間頗有牽扯,不知菩薩能否將此二種法門合一,供弟子攀援上境!”
大菩薩於佛光之中說道:“你且將兩種法門取來!”
戚澤心念一動,兩道金光浮於身前,一道現出九層浮屠之態,正是無能勝金剛力之法,另一道則幻化九色光華,隻是最後兩道光芒十分虛幻,正是九識之法。
過得片刻,大菩薩道:“此二法果有牽纏,俱由瑜加之法演化而來,若要合一,倒是不難,對你日後修行亦有臂助!”
戚澤大喜,再拜說道:“請菩薩成全!”
千葉蓮花所化佛光驀地向外一展,將兩部法門所化光華吞入其中,運煉多時,忽然融合為一,驀地光華大放,刺的人眼都睜不開!
待得光華散去,隻剩一點幽光,那幽光一轉,複又化為一座金色浮屠,共分九層,底下七層皆是光芒通透,唯獨最上兩層幽深暗澹。
戚澤見大菩薩果然出手將法門補齊,大喜過望,望空拜謝道:“多謝菩薩成全!”這才細細觀摩那一座九層浮屠。
區區證就阿羅漢之法,還不放在藥叉鬼王與魔僧眼中,但此法是大菩薩親自出手完善,這便十分珍奇,二人亦是好奇之極,紛紛湊上前去細細觀瞧。
那一座九層浮屠不過三寸來高,顯得小巧玲瓏,卻是纖毫畢現,浮屠之上烙印佛門梵文與許多景象。有佛陀於菩提樹下覺悟佛法,有弘法傳經之景,甚至還有六道輪回之景象。佛光轉動之間,那些場景依次躍動,宛如真實。
最為核心的卻是其上凋刻著一部修行法門,開篇提綱挈領,講述修行九識之法,而得大神通,得金剛力,得無能勝境。鬼王與魔僧隻看了幾眼,便嘖嘖稱奇,暗道此法果然玄妙,不愧是大菩薩親手推演。
戚澤見鬼王與魔僧宛如兩頭好奇寶寶觀瞧不停,也無意阻止,佛法廣大,若有人願學,自是傾囊而授,何況此法乃大菩薩所賜,更是不禁圍觀。
待得鬼王與魔僧觀瞧已畢,這才用手一指,將那浮屠收入眉心之中,虛虛煉化,窺見其中法門。
大菩薩以廣大,法力將兩部法門重組合一,新成就之法仍舊喚作無能勝金剛力,卻是以《瑜加師地論的九識之法,將無能勝金剛力的根基重新鑄煉而成。
《瑜加師地論之源頭乃是彌勒菩薩所傳之法,亦臻最上乘境界,自是不必改動,大菩薩所做的隻是以此法為根基,將殘缺的無能勝金剛力化入其中,借屍還魂。無能勝金剛力缺的便是根基之法,一旦化入九識法中,立刻大放光彩。
那九層浮屠一入戚澤法身之中,便散化為無數文字圖像,詳解此法修持之道。戚澤一點真如佛性不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藥叉鬼王與魔僧亦在心頭盤算那一部法門之道,原本以他兩個道行境界,參透此法不難,但誰讓二者轉投佛門未久,對佛法可謂毫無建樹,那法門又是通篇以佛門口吻書就,甚麼“自性般若、一切皆空”等等字眼,令二者瞠目結舌,隻好重新埋頭惡補佛法。
戚澤端坐下來,全力參悟法門,大菩薩將兩部法門統合為一,並非簡單的嫁接,而是由下至上,由內而外,融合的完美無缺。
此法仍然叫做無能勝金剛力,與戚澤舊時所修一般,每成就一識,便有一道神通加身,但亦有一重魔劫降臨,魔劫越大,所得神通越大。
修習此法者,意如金剛,身如金剛,堅不可摧,縱九天魔頭齊至,亦難毀其誌。戚澤不知真正的無能勝金剛力是否完全,是否尚有流傳,但手中這一部無能勝金剛力之法卻是真正的儘善儘美,宛如一件最精妙的藝術品,令人不忍拋棄,隻願沉浸其中!
他先將無能勝金剛力自第一重法門起始,與自家修行境界一一印證,畢竟大菩薩所傳法門才是真法妙法,須得儘快將他舊時所學的缺漏一一改過,打牢根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