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乘龍君更無顧忌,隻知索取,北邙山中頓時有無數低級屍魔被抽乾了一身屍氣,化為塵土,當真成了屍體。
過得數日功夫,那條屍龍斷爪已生出大半,北邙山內外已有無數屍魔死於非命,宛如被正道攻伐了一通,忽聽一聲雷霆怒吼:“夠了!”卻是金甲聖祖出聲。
萬乘龍君哼了一聲,當即止住收攝屍氣,道:“事不宜遲,我當親往猱魃與金甲兩家洞府,勸動其等出手!”立刻分化元神而去。
師先天道:“就算金甲與猱魃答應出手,吞心道友打算如何調撥兵力?”
吞心老魔道:“此事不可說破,不然會引動天機,被正道察知,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萬乘龍君道:“此事我允了!戚澤非殺不可,不然焉有我等魔道的活路!隻是我方高手不多,道友還需多費心思,再尋些長生出手!”
吞心老魔道:“此事易耳!我已尋得一位強援,諸位隻靜候佳音便是!”餘音嫋嫋,那被附身的小屍魔驀得癱倒於地,吞心老魔的元神已然遁走。
萬乘龍君哼了一聲,師先天道:“道友可相信吞心老魔之言?”
萬乘龍君道:“不信也不行,隻要他肯出手對付戚澤與五行宗,本座便為他做一回打手又如何!”
幽州城中,戚澤化身忙裡忙外,安撫民眾,剿滅叛軍殘部,過得數日,城中漸漸安頓下來。
鎮北王府已在諸位待詔大陣中化為灰燼,就在原址之上搭起蘆棚,諸位正道長生齊聚,連寧虛子都趕了來。
戚澤法身身為一軍統帥,自是當仁不讓落座主位,忽聽有軍士急報,言道太子在後軍之中,被神秘高手所殺,屍骨無存。
戚澤嗯了一聲,目光轉向寧虛子,寧虛子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常罡故意道:“太子遇難之時,恰逢城中大戰,魔道與邪教長生都分身不得,又有誰會趁機襲殺太子?寧虛子道友,你可知其中內情?”
寧虛子冷笑道:“貧道聞聽城中大戰,當即趕來助拳,哪裡曉得太子也死了?常罡道友卻是問錯人了!”
常罡嘻嘻一笑,道:“這卻簡單,戚澤佛門之身與九幽世界諸位鬼王聯係極深,隻要太子有殘魂墮入九幽世界之中,自可拿來一問,便即真相大白!”
寧虛子心頭一虛,隨即坦然,忖道:“幸好下手乾淨,太子已形神俱滅,何來殘魂能去九幽世界?”便不接這話茬。
常罡見他模樣,料定太子必定是死透了,冷笑連連。
戚澤化身道:“虞帝無道,太子亦是倒行逆施,隻當年與聖母教勾結,修煉第二元神,便足以治罪!我本欲削去他太子之位,將其貶為庶人,如今死了便死了,沒甚麼好說!”
戴玉娘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說道:“虞帝將皇子血親屠殺淨儘,如今連太子都死了,正是天滅柳氏。僅剩金照懿一個私生子,該當立刻罷黜,才算徹底根除柳氏餘孽,正源清流!”
常罡道:“不錯!正該如此!”
寧虛子立刻反駁道:“不可!金照懿乃虞帝血脈不佳,但從未作惡,更是本門弟子,品行俱佳,豈可因莫須有之事而罷黜!太陰與天罡兩家不是素來不乾涉朝政,為何忽然指點江山起來?”
戴玉娘與常罡俱是冷笑,道:“本門懶得理會朝政,可不會坐視你昆墟派插手凡俗之事,金照懿是你重孫,你自然回護。不過此人隻是一個私生子,於社稷民生並無功勞,所謂德不配位,你昆墟派想要硬留他在朝局之中,反會害了他。不如叫他急流勇退,早些回昆墟派參修正果為好!”
寧虛子冷笑道:“中原之地百廢待興,金照懿身為天家血脈,足可穩定人心,為何要罷黜?何況我那玄孫資質超群,練氣修道十分精進,處置政務不過反掌之易,正是可用之大才!你們兩位隻因門中並無弟子入世,便看不得我昆墟派弟子大放光彩,著實可笑!”
三位長生吵吵鬨鬨,爭執不休。
正說之間,忽聽一聲嘹亮鶴鳴傳來,戚澤心頭一動,道:“本門來人了!”
但見一頭神駿之極的白鶴淩空飛來,雙翼一振,便是千裡之遙,不多時已來至幽州城上空。
戴玉娘一見,道:“可是天機子座下那頭白鶴?想不到竟是一頭長生大妖,天機子真是調教有方!”她曾去過五行宗一趟,卻未瞧出那白鶴童子竟也是長生級數,如今思來,當是天機子用了甚麼手段,蒙蔽其感知。
常罡道:“連天機子座下白鶴都是長生,五行宗真是深不可測!”
寧虛子冷笑忖道:“有你們這乾為天機子捧臭腳之輩,老子真是羞於你等為伍!”
白鶴斂翅而落,化為童子模樣,與諸位長生見禮。戚澤化身迎來,說道:“白鶴師兄遠道而來,辛苦了!”
白鶴童子道:“奉掌教之命,我與袁霸天、歸桂突襲五毒教總壇,逼迫五毒教主回援,如今大事已定,特來幽州看望少掌教!”
常罡笑道:“五毒教之事原來是你們下的手,好,當真是大功一件!”
戚澤化身道:“袁歸兩位大妖呢?”
白鶴童子道:“掌教至尊許諾他們儘可將五毒教財貨據為己有,如今那兩個已殺紅了眼,不願回來。”
戚澤化身不由默然,道:“原來如此!”
白鶴童子一至,總算有一體同心之人,戚澤膽氣頓壯,說道:“金照懿乃虞帝私生子,我要削去帝製,不該留他在朝中,不然被有心人以為其仍有機會問鼎大寶,須得排除出去!”
寧虛子冷笑道:“這話不對!如今朝中六部大臣雖掛個主事的名頭,實則是你一言而決,若金照懿去位,朝政豈不在你把持之中?你已脫去劫數,倘若為惡,隻會比虞帝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