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忠宏稍微查看了一下現場,便澹澹的開口說道,最後看了地上的袁韋一眼,揮了揮手帶人離去。
對於這種事情,若是有證據,官府自然要查辦,但是沒有證據,又沒有對城內造成太大破壞,他們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流派內部的恩怨,讓他們自行解決便是,他也不想卷入其中。
至於無視律法?
這樣的事情,神臂門之人同樣沒有少做,誰又比誰清白?
倒是城內出現了這樣一名身手詭異的先天武人,他們需要多關注一下此事。
看著餘忠宏等人離開的背影,神臂門眾人狠狠咬牙,知道這件事大概率是要不了了之,畢竟身為對手,到現在他們都還沒弄清楚赤心派暗中那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無可奈何的同時,他們的心中還不禁生出了一種恐懼。
他們無法確定,那人是否會對他們剩下的人斬儘殺絕。
“針對赤心派的一切行動停止,眼線探子全部撤回,同時立刻準備一下,轉移到其他駐地,暫時躲避,一切等到宋長老一行到來,再做打算。”
最先開口的那名執事沉聲對眾人吩咐,如今袁韋出事,此處當屬他身份最高,因此需要他主持大局。
“是。”
眾人連忙應道,同時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今日之事發生,他們隻覺得是如芒在背,暫時躲藏起來沒有人會反對。
翌日,神臂門眾人離開駐地,全部隱入了暗中,這件事也傳播開來,被赤心派眾人所知,讓方振庭丁華鑫等人感到震撼與興奮。
那位神秘高手再次出手,這一次居然連神臂門的袁韋都被對方擊敗!
原本他們還在苦惱神臂門增援即將趕來之事,如今危機已然迎刃而解。
就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確認了神臂門之人的確已經暫時隱匿之後,方振庭等人在恢複原有產業的同時,還將從河清道前來的趙玄麒一行弟子召集了起來,宣布了一個決定。
“諸位皆是派中精銳,此次從河清道遠行而來,一路艱險,想必也已經清楚江湖險惡,之前因為神臂門之事,玄城之內局勢緊張,隻能讓你們暫居炎明閣之內,如今幸得高人相助,局麵暫時穩定,神臂門已然退避隱去,爾等此行的曆練之事,也該繼續進行了。”
丁華鑫站在一眾弟子麵前,緩緩開口說道。
“按照派中規矩,首次曆練,將會為期三個月,這期間,派中會一次性發放你們一定的盤纏和丹藥,之後你們便可自行決定去處,可以單人行動,也可多人同行,全看你們自身意願。這三個月之內,隻要不做違背派中教令、有損流派顏麵之事,流派不會對你們進行任何乾涉,即便你們離開玄城去往彆處也無所謂。”
“但三月期至,你們便需要回到玄城報道,派中會根據你們的修為提升、實戰進展、所獲奇物,或者闖出的威望聲名對你們的曆練情況進行評判,日後若你們突破感應境界,這一類評判將會成為掌門和一眾長老對你們在派中所任職位的評判依據,因此切勿懈怠。”
“同時,這三個月期間,沒有派中勢力保護,除非動手之時,你們也不可主動透露自己赤心派弟子的名號。行走江湖,生死皆是常事,所以你們要切記小心行事,一步踏錯,可能就會萬劫不複,若中途實在遇到凶險,可以飛書向派中傳訊求援,但一旦這麼做,便代表著曆練失敗,不過若是性命堪憂,亦不可強撐,視情況不同或有另判。”
“明日開始,你等便可離開炎明閣,此中細節,若是有不明了的地方,可以前來問我。”
丁華鑫目光掃視眾人,語氣無比嚴肅的說道。
之前,因為神臂門虎視眈眈,眼線密布炎明閣周邊,一旦放任弟子前往曆練,則必然會落入神臂門手中。
但現在,神臂門已經徹底退去,眼線撤走,剩餘門眾都隱入暗中,正是讓趙玄麒等弟子前往曆練的時機。
赤心派的曆練並非隻是嘴上說說,溫室中的花朵永遠難以真正成材,特彆是武人,隻有經曆過真實的凶險與生死,才能夠產生蛻變,領悟武道的真諦,心性變得成熟與堅定。
同時,曆練也是赤心派對弟子的一種考核,其結果會影響派中對弟子的評價。
往次曆練之中,受傷甚至是死亡的桉例都不在少數,但赤心派仍舊沒有改變曆練的規矩,否則培養出一群巨嬰,流派不可能綿延傳承下來。
“明白。”
眾人聞言,全都點頭應道。
丁華鑫又叮囑了眾人一些注意之事,便讓眾人散去。
散去之後,趙玄麒回到房間之內,沒過多久,何惜君便找上門來。
自從上次的烏龍之後,何惜君就幾乎沒有主動來找趙玄麒的房間找過他,這還是第一次。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動?”
何惜君開門見山的對趙玄麒問道。
“多謝師姐好意,不過這一次我想要自己闖一闖。”
趙玄麒搖了搖頭,開玩笑,好不容易有了獨自行動的機會,他可不想身邊有個人時刻盯著自己。
“劍北道凶險頗多,你畢竟入門時間太短......”
何惜君麵露一絲擔憂之色,其實她一直不太明白,高層為何選中趙玄麒在此次隊伍之中,畢竟他入門時間太短,還沒有到獨自出來曆練的時候。
“雛鷹總要自己學會飛翔,而且跟在師姐身邊,派中對我的評價恐怕會很低。”
“放心吧,南府之亂我都能成功脫身,劍北道也同樣如此。”
趙玄麒笑著說道。
“好吧,那你要多加小心,不要逞強。”
見趙玄麒態度堅決,何惜君也不好多說,叮囑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趙玄麒的房間。
當晚,丁華鑫就為眾人分配了曆練所需的物品。
適合當前境界修行的丹藥若乾,白銀二十兩,兩塊令牌,三張符籙。
其中一塊令牌,乃是玉質,分發到眾人手中之後,丁華鑫便讓眾人滴血進入玉牌之中。
“這玉牌乃是命牌,若是你等不幸遇害,派中便可通過玉牌得知。另一塊令牌,乃是證明你等赤心派門徒身份的令證,至於最後的三張符籙,乃是飛書之術,以血炁引燃,便能夠向玄城炎明閣傳遞一些簡短的信息,可以在危難之時使用。”
“好了,東西都在你們手中了,明日開始,你們就可以自行離開,前往曆練。”
丁華鑫介紹道,隨後便讓眾人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趙玄麒沒有與何惜君碰麵,隻是和丁華鑫打了個招呼,便身著便裝,帶著行囊離開了炎明閣。
身影消失在玄城的人潮之內,他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麻煩解決了,終於是天高憑魚躍,海闊任鳥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