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他哪裡來的證據？”
“如果有證據的話我早就收到風聲了，也不會去龍鳳閣搜查！”
何黎明相當不屑，最開始放出風聲在魏斌家裡找到證據，如果真有證據的話，他們還能談笑風生？
王逸還會去龍鳳閣搜查？
騙騙傻子罷了！
洪文華一怔。
似乎沒回過神來。
“他故作迷障？”
“那當然，就看誰自亂陣腳？”
洪文華有些遲疑，似乎有些不信。
他畢竟也參與了。
錢嘛，誰不愛？
有了權，卻過的不咋樣，那要權乾嘛？
自然有了權就有了錢。
“不然呢？”
“我早就安排人看著，前不久搜查龍鳳閣，現在怎麼可能冒出證據？”
“如果有證據還會去搜查龍鳳閣？”
何黎明嗤笑一聲。
之前因為錄音筆的緣故，隻能站在孟德海陣營，現在錄音波的隱患已經消除，他自然不會向著孟德海。
甚至，因為錄音筆的緣故，他對孟德海和王逸早已不滿。
本身就是威脅的緣故，怎麼可能真心實意。
“我早就準備好了後手。”何黎明自信一笑。
他對京海的掌控了如指掌，畢竟身關自家性命，如何不讓他重視？
“那你準備怎麼做？”洪文華好奇的問。
他對王逸並不了解，甚至知之甚少，也沒謀劃的途徑。
“很簡單。”何黎明微微一笑，“參與的人可不少，無論是省委還是省政府，都不敢隨意下定決心。”
“光憑所謂的證據？有什麼用？沒了我們，工作還要不要開展了？”
“我準備給那王八蛋打個電話，如果識趣也就罷了，不識趣，我還有另外一招手段！”
何黎明笑了笑。
如果一個人貪汙，那就是犯罪。
如果很多人貪汙，那就是集體，就算要追查，也要考慮後果。
說罷。
何黎明也不等洪文華回話，直接拿出手機。
在之前就有王逸的電話號碼，隻不過平時並無聯係而已。
“雖說我沒見過本人，但道聽途說的信息來看，隻怕對方沒那麼容易妥協，況且，還死了人。”
洪文華對談判不抱希望，若是可以，以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試試罷了。”何黎明輕笑一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旋即，撥通電話。
……
於此同時。
王逸剛從市局走出，正要讓洛天虹驅車前往省城找黃老談談，還未踏出兩步，手機鈴聲響起。
“王老板，好久不見，我是何黎明。”
王逸眯了眯眼，前腳在U盤中發現何黎明的身影，後腳就打電話來。
雖說他已經猜到對方的目的，但並未戳穿。
“原來是何書記，恭喜你高升，找我有事？”
王逸的話音剛落。
何黎明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出，並沒寒暄，直言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裡麵的水很深，就算熟悉水性的人下去，都容易淹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捅了馬蜂窩，誰都不好受。”
“官字兩張口，兵字兩隻手，我們也算是老交情，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如此，天都塌不下來。”
“分則兩害，合則兩利，這麼粗淺的道理想來你也明白，人生在世，剛過必折，要學會中庸，要學會明哲保身，今天得罪一批人，明天得罪一批人，就算你的目的達到，可誰敢跟你交朋友，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還年輕，裡麵的彎彎繞繞也許看不明白……”
何黎明笑著敘說。
言語中帶著威脅和許諾，將好處和壞處擺在明麵上。
這可不是單獨一兩位，而是‘眾多’。
就算省委想要處理，也要考慮考慮影響。
更何況是你王逸？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王逸麵無表情，旋即，又笑了。
看似穩如泰山，絲毫不擔憂暴雷。
但言語中已經透露著心虛和害怕，不然，豈會打電話來威脅他？
“不明白！”
王逸輕笑一聲，“何書記，我這人年齡小，不懂你們的暗示，再者，所謂的朋友多，如果指的是你，那我寧願不需要。”
“莫不是何書記以為踩著趙立冬的屍體高升，就認為自己一手遮天了？”
頓了頓，
王逸繼續道，“如果何書記認為自己穩操勝券，那不如手底下見真章，我拭目以待。”
似乎這番話噎到了何黎明，電話那頭靜悄悄的。
半晌。
才傳來何黎明陰冷的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在京海耀武揚威也就罷了，莫要自誤！”
“現在跟你談這些，也許你聽不進去，這樣吧，我送你一份禮物，等你看了這份禮物後，想來你會改變想法的！”
言罷。
手機傳來嘟嘟聲音，顯然已經被何黎明掛斷。
禮物？
王逸皺起眉，又鬨什麼幺蛾子？……
“禮物？”
覃龍山莊。
洪文華同樣好奇。
何黎明麵色鐵青，現在的他如日中天，職務前麵加了‘常務’兩字，說不得再過幾年，有機會去掉‘常務’和‘副’，真正成為一把手。
以他現在的級彆，就算王逸的後台孟德海都略低一籌。
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何黎明冷笑一聲，很快恢複平靜。
“當然是禮物，還是一份大禮！”
何黎明喝了一口茶，臉上帶著笑容，“小畜生眼睛裡不是見不得貪汙受賄嗎？不是想把貪官一網打儘嗎？”
“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既然他想惹是非，那我就成全他。”
“戴安民知道吧？”
洪文華微微皺眉，很快回過神來，遲疑一聲，“商務局？”
“不錯！”
何黎明冷笑一聲，“在我分管的職責裡，曾收到對戴安民的舉報，紀委已經對其展開調查，我手裡可是掌握著許多證據，隻不過……”
隻不過沒動手罷了。
這事還有回轉的餘地，況且也沒鬨到上頭，事情可大也可小。
好歹對方也是正廳級乾部。
“這又跟王逸有什麼關係？”
洪文華依舊不解。
戴安民貪汙受賄，需要經過省委的同意才能雙規。
但似乎，戴安民和王逸並無交情吧？
何黎明瞥了一眼對方，輕笑一聲，“戴安民不認識小畜生不要緊，但是他兒子戴誌強卻認識小畜生，甚至他們還是密切的合作夥伴，形成獨特的二代圈子，可謂是利益結合！”
“如果我將戴安民的證據送到小畜生手中，那麼，他應該如何？”
“是大義滅親的舉報戴安民，還是高抬貴手？”
何黎明臉上的笑容更甚，“這是陽謀！”
“無論小畜生如何選擇，都是錯誤的！”
“如果選擇‘大義滅親’必然會傷害二代圈的利益，本身就是因為金錢而結合的圈子，如今小畜生卻將夥伴的父親送了進去，關係必然破裂，就算這些二代明麵上不會表現，但難免兔死狐悲！”
“這就斷了他一臂！”
“如果選擇高抬貴手，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站不住腳，屬於蛇鼠兩端，建立的信譽瞬間就會崩塌，更能成為我們攻擊他的借口，從而迫使他隻能放棄，賠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撈不到好處，還會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人設崩了。
洪文華聽聞，倒吸一口涼氣，豎起大拇指，笑著稱讚，“老何，還是你的手段高明，居然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計劃，難怪你絲毫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