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星光繚繞,晴朗的天空萬裡無雲,繁星點點,璀璨而又明亮,足以可見明天又是烈陽高照的晴天。
今天已經是5月28日,即將邁入6月份,除了三月份那場大雨外,這三個月零零散散下了幾場小雨,原本前幾日烏雲密布,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身處南方,加上炎熱的天氣猶如蒸籠,大街上仍然有許多行人閒逛,儼然逐漸形成夜生活的趨勢。
龍哥大排檔,燈火通明,喧鬨嘈雜。
一些光著膀子的大漢喝著啤酒,咣咣吹了兩瓶,不光臉紅了,就連背上的紋身也跟著發紅,好似附了魔。
王逸掃視一圈,許多人夾雜著其他省份的方言,有些聽不懂,有些能猜個七七八八。
臨江作為經濟大省,工廠遍地,即便放到後世,也是全國打工人的首選之地。
買件t恤能穿八個月,常年人字拖,房租便宜到令人發指,見麵都稱靚仔,餓了來份豬腳飯,打工一年省吃儉用,回家直接蓋新房。
當然,也有可能三十回來連夜坐莊威震八方,初一背井離鄉。
“好久沒來這些地方吃宵夜了,還真有點懷念。”卿烈強坐在旁邊,看著四周的煙火氣,不由的感歎。
“懷念個屁,想來隨時都能來,還不是掙到錢了,你覺得掉檔次。”歐逸沒好氣的回應,哐哐從地上拿起啤酒開了放下。
人數眾多,今晚是卿烈強組的局,能來的二代都來了。
卿烈強也沒反駁,也不知今兒是不是特惆悵,逮著啤酒連旋了三瓶進肚,然後……
表演了個雜技——耍噴泉。
這一幕嚇的王逸連連躲避,生怕被高射炮擊中。
“我說,喝不了就彆喝,一口菜都不吃,三瓶酒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吃席你都隻能坐小孩那桌。”
卿烈強不甚在意,用紙巾擦了擦嘴,拿起酒瓶站起身,“下午鬨得不愉快,哥哥給你們賠個不是,我乾了,你們隨意。”
“好!”
“強哥威武。”
“強哥霸氣!”
王逸看到這情況,有些無語。
豪氣萬丈,不知道還以為你乾的白酒呢。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風格。
去年各個二代相當低調,並不張揚。
能結交在一起,基本上大差不差,無法接受或囂張跋扈的,基本上早就排除在外。
想要進入圈子說難也不難。
首先,你需要一個介紹人。
就比如當初介紹王逸的張揚,其次就是身份,家庭背景最低也得副廳,不然的話即使有人介紹也融入不進來。
大多都是看人下菜碟,身份不夠,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這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原因。
體製屬於一個等級森嚴的江湖,講究論資排輩、位高者尊。
層級不夠不要硬湊,道不同不相與謀。
最後看的是性格,性格相悖,依舊會被排擠出去。
就算你很有錢也不行,頂天了當個白手套,想一起上桌吃飯,想屁吃呢。
去年的王逸需要外力,同時也認為這群二代性格勉強符合,還知道低調行事,即使蠅營狗苟,都你情我願並且私底下自行解決。
從今年開始才逐漸開始飄了。
卿烈強打了個酒嗝,攬著王逸的肩膀,酸臭味撲麵而來,讓他不由的仰頭。
草,你這嘴滂臭,那些女的咋下的了口?
“老弟,你下午是故意的吧?”
王逸頷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前不久在酒店外喝了點馬尿,都開始抨擊社會,連‘屁民’這詞都說出來了,那可是大庭廣眾,真就不怕有人抓住把柄?
對,的確是屁民,可問題是,能說嗎?
歐逸就更囂張了,打獵就不說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直接拿自動步槍打獵的,真就不怕出問題?
在梁山村的時候,王逸幸虧讓洛天虹將車上的步槍處理了,不然……軍隊接管,搜出自動步槍,那該怎麼辦?
王逸組織了下語言,“老哥,我覺得吧,這人呐,還是要有點事情做,不然久了,人就廢了。”
“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們有自知之明,讓我們從政,我們沒這個本事,讓我們賺錢,也缺點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