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碎塊在戰靴下鬆軟的跟泥土一樣,火焰和高溫讓它失去了堅硬的特性。
四周一片殘垣斷壁,縷縷青煙從各處冒出來,殘留的高溫還炙烤著所有人。
大樓第九層已經完全被燒塌了,要不是發現的快,整個警政署大樓都未必保得住。
“長官!所有檔案都被燒了,敵人使用的是高爆燃燒手雷,”一個士兵走過來,將一枚臂章遞給沐擒山,“林鳴……也殉職了!”
沐擒山一看就知道確實是林鳴的,戰爭司的臂章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水火不侵,極難造假。
“長官……這……這……”宋朝臣嚇得麵如土色,一早接到檔案室被燒的消息,差點嚇得他當場去世。
昨天晚上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雖然他不知道沐擒山他們在查什麼,但是能拿著總部命令下來的,必然是驚天大案,現在出了這種事,想不牽連他都難。
跟在二人身旁的還有一個人,焰川市警政署署長董之功。
董之功看著眼前的慘狀眉頭緊皺,目光不時從沐擒山身上飄過,心裡思考著這群人到底在查什麼。
焰川市很多年都沒出現過這種事情了,為什麼他們一來,就有人敢燒警政分署的檔案室?
沐擒山麵沉如水,根本沒理會宋朝臣。
他心裡清楚,就算借個膽子宋朝臣也不敢搞鬼,這件事必然是該死的反抗軍乾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線索,在他心裡,發生這件事他一點都不憤怒難過,反而有些激動。
他知道,隻有自己的調查正在接近真相,才讓那些地老鼠狗急跳牆,選擇用這種手段來遲滯他的行動。
至於宋朝臣,哼,我戰爭司的人死了,你憑什麼還活著?
回頭再來收拾你!
“長官,接下來怎麼做?”
沐擒山思考了一下,突然,他轉身對董之功說道:“董署長,我想請你將焰川市所有涉及礦產開采的企業負責人請過來,我有些事要跟他們核對!”
“沒問題!”董之功點點頭,隻是將人請過來這點小事,警政署可以輕鬆辦到。
但問題是請過來之後,你想讓這些人說實話就難了。
礦產屬於私人財產,這些財閥們哪一個不是盤根錯節,權勢滔天,就算是七神司在本地的勢力也跟他們剪不斷理還亂,沐擒山想從他們嘴裡聽到實話,太想當然了。
沐擒山似乎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轉頭又對他的手下命令道:“你們去焰川市的貧民窟四處轉一轉,開礦需要大量人手,貧民窟是礦工的主要來源,調查一下焰川市境內有哪些礦區!”
“是,長官!”
幾名戰爭司士兵立刻領命而去。
……
咚咚咚!
許淵敲了敲門,正要詢問,眼前的木門卻自動打開。
幽幽冷風夾雜著刺鼻的藥草味道從門裡飄了出來。
屋內光線晦暗,裡麵到處都是藥材和炮製藥材的工具,不過這些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地上也打掃的一塵不染。
饒是許淵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但每次來這裡,還是讓他忍不住心裡發毛。
走進屋內,許淵看向最裡麵,一張長長的木質櫃台後,坐著一個身穿罩袍的女人,此刻她正擺弄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玻璃器皿。
許淵已經忘記了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來鐵皮鎮的了,誰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隻聽說是個寡婦,又擅長炮製藥材,所以眾人都稱她“藥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