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人類有一個非常可怕的陋習,那就是安於現狀!”
鬼穀策嗬嗬笑出聲來“留下反抗軍本來隻是壓製七神內部矛盾的手段,但隨著七神司成立,戰爭結束,絕大多數人類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所以本該被剿滅的反抗軍,便一直存在了兩百年。”
“可是七神司和反抗軍在青龍關要塞打了兩百年!”許淵反駁道。
“那又如何呢?打了兩百年,打出什麼結果了嗎?反抗軍依然在沁川,一步都沒走出來!七神司依舊守著青龍關,一步也沒走進去!你說,這兩百年的戰鬥到底有什麼意義?”
“在我看來,那些戰鬥和犧牲更像是一種習慣和慣性!反正自家老祖宗一直在打,那我們也繼續打,以後兒孫還要打!至於為什麼打,誰知道呢?”
許淵感覺渾身發冷。
持續了兩百年的戰爭,吞噬了雙方無數青年生命的戰爭,居然毫無意義?
他很想駁斥鬼穀策的說法,但他找不到支持自己的證據。
或許,他對反抗軍的認識,還是太片麵!
後麵的事情,已經不需要鬼穀策解釋。
杜星淵對七神司年輕一代大開殺戒,不僅觸碰了七神司的逆鱗,也觸碰到了反抗軍高層敏感的神經。
他們打心底裡,對七神司充滿了恐懼。
生怕杜星淵惹怒七神司,讓七神司對反抗軍開戰。
所以當七神司流露出對杜星淵的不滿時,反抗軍立即予以配合,鬼穀策就是雙方意誌的執行者!
鬼穀策重新恢複平靜,淡淡道“杜星淵太強了,如果我們用s級異能師強行擊殺他,杜星淵在人類世界的擁躉很可能掀起天大的動亂!為了斷掉杜星淵這把劍,我先是一手炮製了戰興戈戰爭司第一高手的噱頭,然後通過反抗軍的情報,伏擊杜星淵!”
“但我們一連伏擊了他三次,都沒能成功殺掉他,反而激起了他的警覺。”
“以他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猜到有人出賣他!”許淵想起杜星淵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睛,肯定道。
“是啊!他察覺到了!所以他回了沁川,想要找出隱藏在反抗軍裡的內奸!”
許淵忍不住為杜星淵捏了把汗,這時候回反抗軍查內奸,隻能激化矛盾,讓那些人狗急跳牆。
“你應該猜到了!杜星淵在反抗軍內部年輕一代中號召力驚人,短短時間內,就將反抗軍分成了兩派,雙方鬨的近乎開戰!”
“反抗軍高層沒辦法,主動聯係我設下殺局,並將杜星淵的妻女送到了我手上!”鬼穀策長長歎了口氣,“再後麵的事,你已經知道了!”
許淵聽完,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十二年前那一戰,背後居然有如此複雜的原因。
這根本不是一兩個內奸的問題,而是兩個龐然大物的集體意誌!
在這種情況下,杜星淵就算再逆天,也無能為力!
過了許久,許淵重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冰冷。
“反抗軍高層,主動聯係你的人,是誰?”
鬼穀策沉默,片刻後,他問道“我能知道,杜星淵到底是你什麼人嗎?”
許淵抬頭看向遠方,陽光灑在大地上,微風徐徐,鳥鳴悠悠,草木清香鑽進他的鼻子,讓他一下子想到了鐵皮鎮外的樹林。
他慢慢抬起手,在空氣中一抓,一柄純黑帶金色龍紋的寶劍,出現在他手裡。
龍紋墨劍!
隨著寶劍的出現,許淵身上突然多了些許淩厲肅殺的意味。
微風拂過劍刃,涼亭裡出現一聲輕輕的劍鳴!
昂——
悠揚綿長,餘音嫋嫋!
鬼穀策在聽到這聲劍鳴時,臉上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