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說過我要成為天上的雄鷹,但是終了我隻是成為了雨夜裡的燕兒。
鳥兒可以鷹擊長空,這似乎是必然的,但是我們最後卻是成為了雨夜裡枉然的期盼。
因為我們是雨燕,因為我們不是鷹。
而我們終究得要學會飛翔。
那一天媽媽死了,而後爸爸緊隨著離開了我的身邊。
朋友們,鄰居們說他也去世了。
但是我卻隻敢相信著他不過是去了遙遠的他鄉,離開了我所居住的懸崖。
雨燕的命運究竟會走向哪裡?
很多時候我曾經聽聞爸爸去探索這個終極的話題。
爸爸說天空屬於雄鷹,地麵屬於獵人,而不高不低的地方,不甚高傲的活著,也不是卑微的祈求就是我們生存的法寶。
所以爸爸走了,我明白他是去了哪裡。
但是我還沒有長大,因為沒有長大,所以不明白前路有多坎坷,所以我更向往自己不明白那死一般的教訓。
而後來我還是長大了。
雷雨的夜晚,一處懸崖上,隻有我一個看著暴雨連綿,看著烏雲密布遮蓋了光亮,看著星空不在,沒有皓月。唯有電閃雷鳴,轟隆的一掌劈向森林,唯有刀光劍影,斬殺了敢於飛翔的獸禽。
裡麵充斥著絕望,裡麵隻有悔恨,因為我們不是那雄鷹,不能再雨夜之前飽餐。
因為不是,所以悔恨。
所以我們應該餓死?
豈有天理!
怒目狂張,我也要振翅而去,雙翼齊飛,我也要討一口食物,就為了我想要吃飽,就為了我不要在這個雨夜**的,飽餐涼風。
那嘰嘰喳喳中,我一躍而去。
那凶狠暴雨裡,我不畏阻擋。
一步一個腳印,一下一下展開翅膀,骨頭都在發硬,羽毛都在打顫,但是風雨不可阻擋,我還是墜落懸崖,在可怕的重力中摔了下去,成為了雨夜裡的葬品。
翼已殘,不可歸。
暴雨接連不斷的下了一個晚上。
而我在暴雨滂沱的泥坑裡靜靜的,仰望著黑暗。
天穹無限高原,懸崖的高度自此可以丈量。
而我不是它的宣判者,而成了它宣判的工具。
那夜色裡,我漸漸合眼。
而後看著**辣的太陽照耀了森林,看著感覺著身體澎湃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