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血在燒。
那日間的詭詐,逐漸漫上心頭,那心中的悲傷,逐漸燃燒了我的血淚。
我終於在那裡站著,似乎我早已經在那裡站著,一直等待著命運的當下,有誰將會送上來怎樣的禮物。
我興許知道,有興許不知道,人生注定將要在這一點上重合。
那一天,三月八號,一個神秘的日子。
出門看黃曆,看了十年的習慣。
發現三月八號這一天,不是一個出臟的好日子。
也是這一天,我的店鋪開始營業了。
他們說,那些總是跟在身後形容著這一切的人們總是說,這一天的我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也就是這一天,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外麵的黑烏鴉大片大片的起飛,而後大片大片站在對麵,烏黑的眼睛看著我。
這是不祥之兆,我似乎能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得出我的今天將會遭受什麼樣子的黴運。
而後一輛大貨車停在了我家的門前,車門打開,裡麵的運貨司機帶著運貨單走了下來。
我一條條,一項項,對著上麵的目錄,確認了所有的貨,而後簽字,我的東西也就到賬了。
運貨司機操控著起落機器,巨大的爪子為我運下來這些太空港裡的東西。
我把它們放在門口,巨大的塑料布,還有木架子封鎖著裡麵美麗的石像。
也就在這時,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卻忽然身後的一聲重響,我的什麼東西倒塌了,在我沉重的背後,忽然一下子砸落在我的身上,自此我真的被說中了。
三月八日,不宜開門,不宜嫁娶,不宜出行,不宜營業,這四項,我犯下了其中三項,這黴運,倒得不虧。
當我從病院裡醒過來的時候,日間的詭詐,逐漸浮上心頭,我心中的仇恨逐漸讓我明白,這事情一定不是自然形成。
就在那身後,我的餘光裡,看到了揮錘的大漢,看到了借機行凶的歹徒,看到了我那年沒有料理完成的雜事。
那家夥,想必就是從那些雜事裡又跑了出來。
我心想,錯不了,八成就是他們又來尋仇了。
我的脊背上還是傷,傷重的脊背不能坐起,側一下脖子都是連帶著那些肌肉在疼痛,根據經驗,這應該是肌肉連帶著脊椎神經在疼痛。
我的脊椎神經,八成也是讓傷到了。
我連忙也坐不起來,隻能瞥眼窗外,眼皮一眨調來AI吩咐它打開窗戶,自己看著窗外,去欣賞,夕陽下的風景。
血紅的夕陽總比白淨的屋子要好很多,更何況在醫院裡,窗外的太空港灣也是城市裡絕美的風景,能看星辰,能看日月,那情愫彆提多麼美味。
而後在日晨見晚,我的病房裡終於算是有人來看我了。
那家夥,不會是我兒子,不會是我妻子,不會是我爸爸,更不會是我哪個同事,能乾我這行的,都出的是苦力。
萬萬沒想到,也萬萬不可能的就是恰巧對的。
那家夥就是我的仇人,當年被我埋在了星際垃圾堆裡的家夥,也是今早一錘子把我砸到了這病床上額家夥。
隻看他一步步好端端的站著。
兄弟,哪還好著呢?
哪都好,要不你再來點禮物?
不來,不來,文明人,現在不講那一套。不敢再犯法了,咱心頭的惡氣出完了,咱也該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