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個明亮的早晨,我一步一步走進了那座烏鴉啼叫的森林。
森林裡最多的樹木是鬆樹。
但是最多的鳥兒卻是烏鴉。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帶著一種不自然的氛圍,就好像全天下的烏鴉都是死神的信使,亦或者我就是那個不幸的人兒走入了死亡之地。
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哪個森林沒烏鴉?
這在我們這個鎮子裡應該是還很常見的事情。
我一步步走了進去,在那裡麵尋找平坦的道路,按著一遍遍踩出來的痕跡尋到了那間屋子。
那一處矗立在森林裡,應該有些時日的地方。
我走了進去,開門就是朋友招呼著來上兩盤爐石。
這不是什麼賭博,而是一種遊戲。
我們朋友幾個商量好了就是要來這裡,玩一個不醉不歸。
但是真到了夜晚,我們四個才忽然發現了那個朋友根本沒有準備酒。
他是打算讓我們喝著水加上酒精過完這麼一天。
我幾個都生氣了,連罰三杯,想讓他喝一個痛快。
卻沒想到他喝完之後,麵色不紅,還要再來。
打呼一個過癮的爽。
我們從沒有見過他這麼不正常的一天,看著他,就覺得他仿佛是酒神附體,但是攔不住了,我們已經和他大醉在一起,互相調侃,互相吹牛,借著酒勁,展示自己這一個月裡,總是沒有女朋友的約會敗績。
大家都聊的很開。
卻不成想就在這時,這家夥招呼我們。
說不如來一場遊戲?
我說你還有什麼壓箱底的貨?
幾個月前,我們都已經把他家所有的遊戲卡給玩完了。
這家夥不會是又淘來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
我們一起看著他,期待他真能拿出來難得的遊戲卡。
比如戰神4,比如隻狼,比如百年不遇的老古董。
但是他就給我們拿出來一根筆。
那支筆展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上麵還有這血色的紋路,映襯著雪白的底麵,一看上去就很不自然。
就跟青花瓷是紅色的,就跟白牆上寫著紅色的大字,就跟浴缸裡湧出來紅色的液體。
一切都變得不自然了。
他邪魅的說道,那表情格外陰森,就仿佛已經預備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拿著那根筆說,這是他從古玩市場淘回來的,是中國那邊一場命案裡留下來的證物。
人們確定,就是這支筆裡麵的筆靈殺死了一個女孩。
我說你們要不要玩玩?
他說著這話,我的後腦勺都根根汗毛豎立,真覺得今天早上不應該走進烏鴉叫聲那麼顯眼的林子。
卻不成想這家夥接著說道。你們總不會不敢玩了吧?聽說這個遊戲很刺激的!
我被他鼓動了,咽下一口緊張的唾液,就跟著坐在了桌邊。
他拿著筆轉了一圈。
此刻桌子旁邊就隻有我們兩個,其他的朋友都已經提前一步回家了。
這裡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了。
電燈泡索性很亮,不會斷電,而且窗外風聲平靜,沒有打雷,再接著就是我的心跳平常,近乎就跟平時睡覺一樣安謐。
那支筆突然就停在了我的麵前,那一刻是真的不可思議。
突然電燈上似乎有灰塵掉落,我總覺得燈光不夠亮。
而後他問我,你這一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故事嗎?
說出來,給我分享分享。
我說了,我就說不就是小時候祥和一個表妹玩床上遊戲,但實際上家長闖進來的時候看到我一個大男孩陪著妹妹玩布娃娃。
他們當時聽著遊戲名稱白緊張了。
他嘿嘿笑著,我就跟著轉動了鋼筆。
經過他剛剛那一弄,我突然明白這個遊戲的精髓在哪裡了。
但就是還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懲罰那些說謊的,或者沒說的。
我打算下一輪嘗試一下。
試著撒一個謊。
但是這次鋼筆就指著了我。
還是那麼妥善的停在我這邊。
他問我,你這一生有沒有特彆對不起的人?
我當時還真沒想到會是誰。
似乎我對誰都挺好的,畢竟還年輕,沒有負過誰的心。
於是直接說沒有。
但是轉念一想,直接說成是我自己。
畢竟我給自己吃喝玩樂的時間太多了,就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冒險。不像是你,整天居住在這森林裡。回頭我也想來這裡居住。
這時候我情不自禁的發現,窗外起風了。
電燈的光更暗了,這次是真的,雖然我看不到到底暗了多少,但是已經可以發覺,這燈光似乎特意要孤立我。
我忽然就從其中站了起來,心頭沒來由的恐慌,而後又坐下。
忽然一下子,燈光變成了血色,整個房間都變得很不正常,我從沒見過,我那個朋友有那麼奇怪的麵容。
笑起來陰森森的,而且眼睛似乎深幽的黑潭,在夜色裡可怕。
而後的事情,我就已經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墓穴裡,我看到周圍一片黑暗。
大片大片的黑暗向著周圍伸展。
唯獨當我站起來,才能發覺自己在墓穴裡,而且當我呼喊,我的周圍誰都沒有。
隻有我一個人,待在那裡,大聲呼救。
我借著夜色,那時候天空已經打著雷聲,轟隆隆的雷雨就要在今夜裡墜落,我看到我的身後,墓碑上寫著我的名字。
而且我的身前,那些地麵上一樣豎立著同樣的墓碑。
一個個,都是同班學生裡傳言的失蹤了,死了,在這裡出人命的家夥。
我忽然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了。
當我在樹屋裡忽然看到燈光血紅的時候,背後傳來響動,回身之際,一把斧子劈下。
我自此再沒有了感覺。
接著,我就來了這裡。
墓碑下麵,那就是我的屍體了。
但是這情節怎麼看,怎麼不對,我覺得我不可能看到自己的死去。
但是真的去挖墳墓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泥土觸手的感覺,而且挖開了墳墓,那裡麵確實是我的頭顱,和我的身軀。
衣服都還是那一天的模樣。
那麼我,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