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裡的夏季總是比山外麵要冷。
當那一隊人馬走進來的時候,冷風直吹著他們,半截的t恤,都不進凍出了雞皮疙瘩。
這一夥人連忙跳下車子,去披上大衣,穿在身上再行走在山穀,不由得輕鬆許多。
他們直來直去,一路向前走著,或許也在思索這山穀裡的古怪。
一個人坐在馬車的背上,拿著望遠鏡了望這四周的峰巒,大大小小的山洞出現在這裡,還有多多少少的花朵在綻放。
總顯得山裡麵的風光有幾分不同,又顯得山裡麵的景色是幾分異常。
人們都發現在這山裡,一股陰森森的寒氣飄蕩著。
隻可惜,山裡人的視野不佳,總是看不出來這山道周圍的古怪。
他們的駕車人優哉遊哉看著周圍,是不是拿著酒壺,飲著小酒。
自得自己終於算是搶回來一車貨物,等到在這山穀裡把東西埋了,他們就打算出去喝花酒。
這季節,一杯烈酒下肚,才最是能爽朗過去。
誰知道馬車忽然停住,一匹匹剛剛還走路的馬兒,戰戰兢兢地看著前方,周圍,再也不敢亂動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夥匪徒連忙打起精神來看著周圍。
卻除了花朵,草木,鬆柏,石頭,鳥屎,再也沒有什麼其他。
這是不是說這裡很安全?
盜匪們不動的盯著前方,最前麵那個匪徒,也放下了酒壺,緩緩地把手放到了刀上。
他也在期待,這陣子最後一段路,不要出了問題。
就這時,路的前邊一塊石頭動了。
石頭被擠壓在大山腳下,可是此時忽然晃動著,群山之中,似乎石頭的後麵,有一個東西推擠著這個阻礙,希望它能換個地方。
後麵的匪徒無不是傳遞著眼神,思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就在這時。
忽而馬匹一驚,馬車急速向著前方跑去,再也不關心身後的東西,就是把那一塊古怪的地方給拋在身後,向著山穀裡直衝。
馬匹受驚,馬車稍微的停頓之後,又駛在了路上。
這一路直衝衝,向前衝去。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阻攔,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品味得出,這事情的前因後果。
仿佛隻是虛驚一場,盜賊可就入了山穀。
馬匹平步青雲,再也沒有了事故。
就這麼一路向著儘頭而去。
而後走到了深山裡的河灘旁。
盜匪跳下馬車,檢查他們的貨物。
從剛剛入山穀的緊張壓抑到現在的愉快暢達。
他們都知道自己到了分割收獲的時候。
這深山老林裡,可在沒有誰能讓他們壓抑了。
老大哥,也跟著拿出刀子,一根根繩子砍斷,而後扯開牛皮包裹的東西。
隻見一輛輛馬車上,一個個厚重的實木箱子,鑲金帶銀,隻怕是鉚釘都鍍銀。
他們看著紅紅的箱子鎖具砍砸搗爛,而後箱子打開,一溜黃色的金光乍現眼前,裡麵的金色寶物,數十塊元寶,就此屬於他們了。
按照著結夥的時候定下的約定,每一個盜匪都分得了自己那一部分,而後誰也不許去看,各人藏起各人的那一部分,掩埋在這深山老林的不同地方,隨後拿出自己需要的錢財,徑自回到來路。
當會和的時候。
他們一個個都滿帶著榮光,無不是數過了自己的寶貝還有多少,無不是走過來拿著錢財準備出去。
並且約定,下個月相同的地點再次會和。
他們中三五個弟兄,五六個成群,一幫幫,一個個,零零散散的都去騎馬了。
而在這深山裡,還有多少的妖魔鬼怪,正等著他們。
當他們的馬奔跑在山穀裡,一溜的煙塵蕩起飄揚,馬蹄磕碰山穀,亂石叢中,忽而一群鄉野村夫走了出來。
這一夥人,身上纏著破布,麵部呆愣而有凶惡,似乎良民但是分明的血漿擒拿在嘴齒間。
盜匪騎著駿馬,從他們的人群裡走過,高大的馬背上,坐著的高大的人兒,都毫無疑問拿著手裡的刀子,緊緊地握著。
他們多少年來在這裡行走,也不見得見到過這些妖魔鬼怪的東西。
而今日看到,不由得心生畏懼。
索性這夥村夫並無惡意,隻不過是蓬頭垢麵,長相凶狠。
他們無不是輕輕鬆鬆就穿越了。
而後走在路上,十幾個同夥,嘿嘿笑著,議論剛剛的事情,心頭都說這事情怎麼這麼可怕,怎麼會有這樣的恐怖穿行而過。
但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前麵又跟著出來了一群鄉野村夫,一如剛剛破布條子,嘴角帶血,蓬頭垢麵。
盜賊們心頭莫名的心慌,那一下子拿著刀子的手更緊了。
他們看著那群村夫走過身旁,一個個手裡的武器,都不敢搖擺。
一個匪徒甚至看到,有一些村夫的身上都有著傷痕,傷疤早已結痂,早已不是這個時刻留下的。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已經長時間躲藏在穀中,不曾外出。
身上的裝束,頗不像是今時之人。
而那些村夫,雙目無神繼續向前走著。
盜匪都握緊了刀子,靜靜的站立。
當村夫走完,盜匪又鬆了一口氣,覺得不可思議。
這平日裡人都不見的山穀,怎麼這一刹那來了這麼多人。
一個個可怕的麵容與長相,真可謂不是凡人。
而他們繼續騎馬走去,卻又一次和這村夫相遇了。
當再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土匪頭頭還覺得是自己迷路了。
怎麼一天三次碰到這麼些人。
而且每一次都還是差不多的陣型,差不多的麵孔。
這深山幽穀裡,怕是有什麼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