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的怒吼響徹荒涼的小山崗,那個村子裡的居民都在夜色裡聽到了那樣的聲音。
一個男孩子向著自己的母親投去憤怒的眼神,說起的是再也不想要這樣的母親了。
他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去往天國的希望。
他不想自己成為惡魔。
但是那一年的冬天,母親被一個惡魔占有,從此就有了他的出生。
他打小就比普通孩子聰明。
但就是大家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
人人從他的身旁路過,都會給他吐口水,都會惡心的咒罵一聲“雜種!”
人人都看到了他身上黑色的皮膚,絨毛毛的質地,都知道那是來自於地獄之中的惡魔才會有的顏色。
然而他卻是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已經成為事實,年幼的他仍然願意相信,隻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超越大多數人。
確實,從小學開始他就是那個最為努力的家夥。
對於天國的神的法典最為熟悉,對於神明所頌揚的經典無比熱衷。
修道院的傳教士每每說起,某個典故的時候,都一定是這個孩子最先回答起來,那一幕故事對應的原來模樣。
他的見解足以震撼了老師很久很久。
而他身旁的那些年輕學生,也開始用學術的眼光看待他,意識到了這個黑色絨毛皮膚的孩子,似乎就是真的有什麼值得優越的。
學校終究是一個需要學習知識,從而驗證你究竟是什麼的地方。
然而,當他的學習成績一步步走上去,當他逐漸離開了小學,進入了初中,逐漸從小地方的修道院,來到了大地方的小教堂裡,他就能開始意識到膚色差異帶給他的絕不是簡簡單單的那麼一丁點眼光問題。
就當他站在神像麵前的時候,就可以體會到那些膚色雪白的女孩和男孩那種金發碧眼的正義性。
來自於天國的神聖光環總是會砸落在他們的身上。
而自己明明也在潛心而且真誠的感悟神聖的味道。
卻是從來都沒有因此而體會到神明垂落的聖潔。
所以這是為什麼呢?
教堂裡,中年的牧師對於他從來都很親切。
但是那種親切讓年幼的他總是覺得局限在了某個地方。
就連上學的時候,那些同樣感悟神明意誌的夥伴,也都有種差距,那種差距逐漸讓他意識到,他哪怕比彆人努力千百倍,也不會成為多少人眼中發光發亮的存在。
那種小地方,小學校裡走出來的美好憧憬已經被打破。
他在這個校園裡,開始思索自己的容身之地。
初中畢業即將進入高中的時候。
來自於小地方的他,選擇了距離聖城最為近距離的一所教堂,打算去往那裡主修聖典。
老傳教士告訴他,還是算了吧,我們這個地方並沒有給你留下足夠的位置。
那孩子非常不願意的強調,可是我已經考取了全班前十的成績。
你說這還有什麼理由嗎?
“但是大教堂的意誌呢?你可有所思考過,大教堂那邊是什麼態度。他們定下的規則,要讓白色皮膚的人們占據教會的主流位置,要讓聖潔的白色羽毛攜帶每一個天使的身旁。你可曾想過,如果你覺醒了黑色的羽翼,將會對於教堂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孩子非常不樂意。
傳教士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那孩子認準讀書,努力上學進進行了十年。
但是後來卻僅僅是被當做了一個石頭,扔在了路邊。
他就在那路邊走啊走,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總覺得自己是正確的。
但是他已經走回了家裡。
當看到自己的母親,當看到正是她當年與惡魔為伍,才讓自己淪落到了如今的模樣。
他就是一股子氣竄上了腦門。
就是忍著一股子不聖潔的語言即將要竄出嘴巴,扔下了行李,去往了村子裡,想要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