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眼皮都不抬一下,說道:“青樓是青樓,教坊司是教坊司。”
張雷聞言,氣勢一泄,不甘心的說道:“就算是教坊司,那以前也沒有這麼貴的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韓度吐字清晰,平靜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教坊司就是這個價。”
“好,算你有種。”張雷咬牙切齒的說道,心裡憤恨不已,但是又拿韓度沒有辦法,隻好撂下一句狠話,“你要是真有種,你就堅持這個彆降價,到時候大爺看你怎麼死。”
說完,憤恨的扔下一疊寶鈔,頭也不回的離去。
韓度理都沒有理會張雷,示意李嬤嬤一眼,說道:“愣著乾什麼啊把錢收起來啊。拿去定幾桌上好的席麵,今天本官走馬上任,就當你們給本官接風了。”
李嬤嬤伸手把寶鈔拿在手裡,她都多久沒有收到過錢了而且還是一次就收五十貫這麼多。不過她在欣喜之餘,也不禁替韓度擔心,猶豫了片刻說道:“可是大人,那張雷畢竟是張翼的公子,若是將來鬨將起來,該如何是好要不還是把這些錢給他退回去吧,再賠個禮,或許,或許此事能夠揭過去......”
事情都這樣了,即便是登門賠罪,那還能夠揭過去嗎李嬤嬤自己都沒有把握。
韓度無所謂的揮手打斷李嬤嬤的擔憂,直接說道:“五軍都督府而已,本官也不是沒有認識的人。”
“大人竟然能夠認識五軍都督府的人不知道是哪位僉事”李嬤嬤聞言一陣欣喜,忙不迭的問道。如果大人能夠認識其他的僉事的話,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隻要有其他的僉事肯出麵調解,那把寶鈔退回去,再賠禮道歉,此事應該就能夠平下了。
李嬤嬤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韓度,卻見韓度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本官可不認識什麼僉事。”
李嬤嬤眼睛裡麵頓時一陣失望,不認識都指揮僉事,那就算是認識其他人也沒有用。畢竟不是一個等級的人,根本在張翼麵前說不上話。
韓度隨即說道:“五軍都督府裡麵,本官隻認識曹國公一人。他張翼要是有膽子,那就來找本官算賬吧,本官全都接著。”
曹國公李文忠!
李嬤嬤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僅是她,教坊司裡凡是知道曹國公是誰的人,紛紛震驚的看著韓度。
曹國公是誰五軍都督府的掌舵人。他們這些人從來都是隻聞其名,連見都沒有見過一麵的大人物。一般的官員,在曹國公麵前,那連弟弟都算不上。就拿張翼的都指揮僉事來說吧,在他們這些人眼裡麵,這已經的最頂端的官了,但是在曹國公麵前張翼什麼都不是。五軍都督府裡麵都指揮僉事有十幾個,這麼多人裡麵能夠在曹國公麵前說上一句話,那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了。
想要曹國公對這些都指揮僉事另眼相看嗬嗬,做夢去吧。
但是自己家大人剛才提起曹國公的時候,語氣平常的緊,就好似不僅親眼見過曹國公,還和曹國公有交情似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是天大的驚喜了。有曹國公做靠山,那就算張翼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找大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