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空餘時間還多,藤井樹摸出煙,一邊抽,一邊懷念福利院內的各種場景。
沙場、塑料滑梯、以及孩子們種的小菜園都還是老樣子土豆長得相當不錯。
繼續往前,裡院有一顆高達三十米,樹冠直徑約為二十米的百年赤鬆。
一張簡陋的木板秋千,用紅繩綁在那顆粗壯的赤鬆枝乾之下。
這秋千藤井樹光是看見,便陷入了滿滿的回憶。
這還是自己十五歲那年給千歲那小丫頭單獨做的。
那丫頭一直很黏自己。
她生來體弱多病,沒福利院其他孩子能搶能跑,有一次分零食的時候大家都有,唯獨少了她的那份。
小孩子嘛,自然是心裡委屈,哇哇大哭。
藤井樹又是削木頭,又是係麻繩,花費大量時間爬上樹單獨給她做了這秋千,才把她給哄好。
自此以後,她獨自霸占了這個秋千好一段時間,其他孩子想要玩,她還很不願把這秋千給他們用,為此還打傷了幾個年齡比她大的男孩子。
已經有四年沒見過她的麵了吧,也不知道這丫頭變成什麼樣子了。
藤井樹習慣性地摸出一根香煙,點燃,站在一旁,亂七八糟地想著過去的事情。
直到福利院的大門口急匆匆地出現了一個少女的影子。
藤井樹轉身看去。
隻見少女嘴裡喘著熱氣,額頭冒有白汗。
少女留有一頭乾淨利落的短發,發絲在右側被攏起,綁有一條醒目的紅色發繩。
明明是冬天,少女上半身單薄得卻隻有一件短袖白色t恤,白白淨淨的雙臂被迫暴露在空氣之中。不過她腰間倒是係了件藍色衝鋒衣,遠看過去的話,有幾分像是裙子。
“樹哥哥!”
少女看見了站在秋千旁的藤井樹,抬手,打起招呼,然後跑了過來。
“千歲?”這清秀的臉蛋讓藤井樹直到她跑到跟前,才敢嘗試猜測少女的身份。
他偷著把香煙放到腳底下踩滅。
“是我,樹哥哥沒認出來嗎?”
少女好看地笑了出來,像是太陽。
藤井樹仔細打量她,沉默了。
變化太大了。
僅僅是四年未見,千歲便從印象中那個隻會哭哭啼啼,跑兩步便會喘氣昏厥的體弱小丫頭,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好高、好可愛、好陽光,還有著幾分利爽的帥氣。
“你怎麼長這麼高了?”
“有嗎?還好吧,才一米六四呢。”
“反正比以前高多了。”
陽葵千歲見到他,臉上的喜悅難以消退,“樹哥哥要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抱歉,我也是臨時起意回的小樽。”
“這麼說樹哥哥又在小樽待不了多久了?”陽葵千歲連忙追問。
“這倒不是,以後有可能都留在小樽了。”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真的?”
“不相信我?”
“那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太好了!”
陽葵千歲一聽,眼裡明顯多了幾分喜色,但隨後又有了幾分疑惑,“可樹哥哥不是在東京教書嗎?那邊怎麼辦。”
“一言難儘。先不說這個了。”藤井樹笑著主動支開話題,“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肯定又是從店裡麵突然跑過來的吧,八成過不了幾分鐘長野先生就又得打電話過來喊你回去了。”
他本習慣性地想摸她的腦袋,卻在看見千歲剛剛越過自己肩膀的身高時,又收了回來。
“沒事的,樹哥哥回來的事情我和父親知會了,他同意我過來看你。不過我也要快點回去就是了。”
“店裡很忙嗎?”
“快要到新年了,最近生意都不錯。”
“那就好。”
千歲,舊姓橘,也算是藤井樹的半個妹妹,自幼一起長大。
她的姓名還是藤井樹十歲那年在福利院門口撿到她時,看到她的繈褓裡有枚大橘子,幫她取的。
千歲先天患有法洛氏四聯症,天生體弱多病,不能跑動。
她出生不久便被父母遺棄,七歲時被町上開溫泉店的陽葵夫婦收養,靠著陽葵夫婦的資金支持,八歲才治好了她長久以來的心臟病。
陽葵夫婦都已年過花甲,在千歲治病那年,兩人的兒子因登山失足掉落懸崖,早早死在了那場大雪裡。
千歲現在便是夫婦唯一的孩子,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