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九花家,這又讓他遇到了曆史書上記載過的家族。
見到這麼一座豪華的雪中庭院,他這種平頭百姓,多多少少都會產生一定的夢幻感。
很不踏實。
“藤井先生請先進吧。”
“行。”
路上,永山櫻同藤井樹說了很多有關於鬆前家的事。
包括在維新過後鬆前氏如何繼續凝聚實力、如何在工業革命時期選擇發展方向、如何在戰亂時期出國躲避
永山說,比起一直都擁有實力、財力傳承的財閥,他們鬆前家更像是曆史豐厚,但又是靠著新時代趨勢發展起來的新興家族。
簡單來說,就是鬆前家經曆過了一次重生他們在過去沒落,而後又在近幾十年裡的現代,重歸到了過去的地位。
藤井樹聽得蠻感興趣,因為這都是曆史文獻上沒寫多少的內容。
進入院內,藤井樹看見庭院中間有條筆直的巨大參道,兩旁種滿了櫻花樹。
雪中的櫻花樹從兩旁向遠處延綿而去,儘頭是個鮮紅色的鳥居,那裡直通山頂上的神社。
如果是春天的話,這裡應該還會更加漂亮。
隻可惜現在時節不對,櫻花樹全是葉子墜完的狀態,樹乾光禿禿的。
他靠近才發現,神社原來是在庭院的外麵,與居住地分開。
這條櫻花參道直往神社的地方,中間有個大門阻隔。
大概是考慮到周圍居民要在神社進行參拜的緣故,所以神社與居住區進行了分割。
藤井樹抬頭,望向小山上被樹影遮掩一半的雪中神社。
神社後方有個展望台,站在那裡往下看的話,大概能將整個庭院和半個手稻區儘收眼底吧。
一定很美。
“那麼這個神社就一定是鬆前神社了。”
“是的。”
“鬆前神社也搬過來了?”
“是的。”
“來國俊太刀、和豐臣秀吉的那個銅章也都放在這裡?”
永山櫻聽後,不由讚歎道“藤井先生還真是學識淵博,是這樣沒錯因為鬆前家的家主在這裡,凰舞鬆、臥龍梅、祥雲鬆這三個名木也放在這邊神社供奉。鬆前郡那邊陳放的是供遊客參觀的仿製品,隻有必要的慶典才會移交過去。”
鬆前神社供奉的是第一代家主武田信廣以及當初建設北海道的開拓者,也就是鬆前家的先祖們。
當初鬆前氏還不叫鬆前氏,叫蠣崎氏。
北海道也不叫北海道,叫蝦夷地。
這群家夥也就是鬆前家,是當初第一批從日本來到蝦夷地開拓的人,是流傳至今的、貨真價實的名門望族。
藤井樹隨永山櫻進入會客廳。
在這裡喝茶,一側頭就能透過古樸的屋簷,瞧見小山上的神社與神社展望台。
雪與景,互襯得相當有風雅之味。
永山管家親手為他泡了一壺茶。
“在下還有其他事要處理,還請藤井先生在這裡稍等片刻,這會兒小姐應該還在做練習,不久之後我會帶她過來。”
“了解。”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藤井先生在這裡稍作等候即可。”
“嗯。”
永山管家拉門離開,藤井樹喝熱茶的同時,開始觀察這日式風格的庭院內部。
整體內飾很古樸,無論是坐墊,小茶桌,以及牆上所掛的漢字書法。
正上方位上供奉有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古代傳下來的名刀。
門外有著走廊,走廊前後兩層,外麵用可推拉的玻璃門遮掩隔寒。
屋簷下支出去的房梁是古的老柏木,用銅皮包裹,賦以雕花點綴。
藤井樹沒想到自己會來到這種地方。
野中那家夥,是怎麼能接到鬆前家的委托的。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藤井樹所需要考慮的事情,他隻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為鬆前家的大小姐補習完半年來落下的功課就行。
他耐下心,安靜喝茶。
等待了大概一個小時,永山管家沒有出現。
按理說對方應該會很守時才對。
藤井樹繼續等待,半小時後,依舊沒有動靜。
茶也喝完了,於是他選擇起身,準備走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走出會客廳,藤井樹沿著房間內的走廊開始找出去的路,偶爾欣賞欣賞鬆前家的庭院景色。
小庭院的矮鬆養得是真不錯,頂著皚皚白雪,風姿傲骨。
往右貌似是書房。
往左很大的房間,空蕩蕩的,不知道用來做什麼。
再往右貌似又是一間會客廳。
鬆前家真是大,會客廳都不知道準備有幾間。
再往左等等,自己這是到哪裡來著?
藤井樹左右張望,明白了,自己這是迷了路。
為什麼要把家裡修得跟個迷宮一樣,他很是不解。
秉著往下走總會找到回去路的想法,藤井樹繼續走下去。
他這會兒來到了屋群的外圍,外邊便是沒有葉子的櫻花樹,以及那條直達神社的大參道了。
山腳下的赤紅色神社鳥居,道路兩旁向中綿延著雪中櫻花樹。
無論看多少遍,都會覺得這景色相當有古雅的味道。
隻是藤井樹鞋都沒有,肯定沒法下去,於是又回頭,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又閒逛了五分鐘,這時候,拐角忽然迎麵走來了一位妙齡少女。
她甚是好看,用“清秀”二字形容她的外貌恰如其分,她身著素雅、潔淨的羽衣,頭上金燦燦的前天冠泛耀著光,小巧的輕抿的柔唇泛著光滑的紅彩。
她站在麵前,疑惑的樣子也是那樣的靈巧動人。
“伱是——”少女略略歪斜著臉。
還沒等藤井樹開口說自己是誰,少女便用手掩麵,輕輕笑了出來,“我明白了,您就是櫻伯昨晚所說的藤井先生對吧!”
說完,少女微微彎腰,行禮,她頭上的耀眼金飾隨她的點頭,熠熠閃爍。
“貴安,藤井先生。”
“貴安。”
藤井樹很不適應,因為少女所用的語法很是正式傳統這都現代了,沒人會用“貴安”這個詞來打招呼。
並且眼前這名少女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高也不高,大概隻有一米六左右,矮矮的。
可她的言語語氣,行為舉止,都給人一種她無比成熟的感受。
像是個小大人。
“啊,不太對,我應該叫您藤井老師才對父親說過的,對待有身份的人,有求於對方的人,需要帶上對方的職業尊稱才行。”
說完,少女再行一禮。
“您是鬆前小姐?”
“鬆前心春。”
“名字很好聽啊。”
隻是為什麼他總覺得“心春”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好像是在哪裡聽說過。
“心隨風舞,如柳婀娜謝謝,藤井老師的姓名也應該有所由來吧?”
“來自一本小說罷了。”
“那我便猜的不錯了。很抱歉讓藤井老師等待這麼久,櫻伯臨時有事被父親喊了過去,如今隻有我一人自行前來,我見您不在茶室,想必是久等心切,出來走動真是十分抱歉。”
少女又是一禮。
真是禮貌
“這倒是無妨隻是鬆前小姐您這身打扮,是巫女服吧?叫千早外衣來著,剛剛去參加過祭祀?”
鬆前心春雙手的襦袖合攏在前,點點星眸直視對方,大方地說道,“每星期都會有的參拜,為的是悼念和敬仰家中過去的祖先們,也算是我們家族的傳統了,我母親在我這個年紀也是如此當然了,我剛才是在為新年慶典做練習。”
“原來如此”
“藤井老師先到茶室就坐吧,我去換身衣服,稍後就來。”
“”藤井樹沒有挪步。
“藤井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茶室怎麼走?”
鬆前心春愣了愣神,隨即臉上露出微笑,“十分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先領老師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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