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頭靚麗的黑發,側臉顯得極其認真。
藤井樹沒有打擾她,等到她彈完之後,再伸手敲響窗玻璃。
九花月即刻抬頭,看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藤井樹對外麵的少女微笑說道。
“”
少女呆滯住了。
“九花?”
“大叔你”
“我怎麼?”
“大叔你還是伱麼?”
藤井樹眼神斜上,伸手拉了下自己的額頭發絲,“啊,你說這個啊,千歲幫我打理的。”
“”
九花月在多看了他數秒,才回過神來。
“咳咳”
少女輕咳兩聲,閉上繽紫色的眼眸,抱著吉他,脊背挺得筆筆直後才回答到他剛才的問題,“今天下午剛結束工作後回來的。”
“六天,快一個星期。你模特的工作這麼繁重?平時學業怎麼辦?”
“我自己會調配好時間。話說大叔你剛出門?找到工作了?”
“去參加考試而已。”
“考試?”
“教師考試,我打算重新當回教師,準備入職橘北。”
“那恭喜你找到工作等一下,你要入職橘北?”
藤井樹露出淺笑,“不行麼?”
“你要做幾年級的教師?”
“一般都是從一年級開始吧,而且你們橘北現在不是因為調任,現缺一位正式的國語教師麼。”
“”
九花月心想完蛋,這大叔八成是要成自己的老師了,沒準還會是自己的班級擔任。
哪有在家裡那麼邋遢的擔任啊!
雖說現在穿西裝、戴眼鏡的樣子看起來還蠻帥的吧
像是那種溫柔係的老師。
不行
自己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能因為他現在外表的光鮮亮麗,就對他完全改變過去的印象。
藤井樹從窗戶翻了出去,走到小木亭下,坐到她身旁的位置。
“拿來吧。”
“你要乾嘛?”九花月抱緊了吉他。
“我們是朋友,我又不會害你,拿來就是了。”
九花月猶豫一秒,將懷裡的吉他,用雙手遞給了他,“拿去吧。”
這丫頭的眼睛在晚上極其閃亮,像是紫寶石一般。
“謝謝。”
藤井樹試了試音,擰了擰弦軸,大概調準了音。
“譜子呢?”
“啊?在這裡。”九花月又拿出手機。
藤井樹捏著下巴,看了一眼,點點頭,“原來如此,是這首你喜歡的歌啊,你看我啊。”
他話音剛落,手上的吉他便跳出連續不斷的美妙樂符來,清脆、乾淨、利落沒有半點拖遝。
雖沒有歌聲,九花月卻聽得心潮澎湃。
因為這和原作者所彈的水準,幾乎一致!
她這時候也不想去追問為什麼藤井樹也會彈吉他了,隻想雙手捧臉,在旁邊聽他耐心彈完。
“嗯,就是這樣。”
藤井樹放下吉他,看著弦品說道,“這首曲子的難點在於小調和弦,九花你注意你的?7,半減七是陰沉性格,它在這個小調曲目中是重要的屬前和弦,要注意力度。另外,和弦與和弦之間過度,也需要注意那段純旋律,你剛才就是沒有,所以聽起來會沒有原曲那麼舒緩。”
“”
九花月的頭微微向上傾斜,看著他,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
“大叔你為什麼會吉他。”
“我為什麼不會?我有說過我不會麼。”
“你不是國語教師麼!”
“是這樣,但我在大學也是樂團首席,當年還帶領我們大學的吹奏部拿過金獎。高中也一直都是吹奏部的成員。”
“!”
怎麼會
九花月淩亂了,她沒想到一開始她認為的變態大叔,居然居然在大學裡還是樂團首席!
“你——那大叔你這麼厲害,怎麼沒去當音樂老師?!”
藤井樹抱著吉他,視線穿過小木亭的簷角,看著被客廳燈光照亮的夜中飛雪,想了想回答道
“嘛,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小說更有趣一點。初中、高中去參加吹奏部,是因為必須加入一個社團,文學部在那個學校屬於摸魚社團,人太多了,我加不進去。大學加入吹奏部,是為了參加比賽多拿點榮譽,方便讓我當上老師十多年下來,也算是半個愛好。”
“”
九花月感覺自己有被打擊到。
她練習這麼久,一直沒有老師指導。而住在自己家裡,還經常不打點自己的大叔居然會這麼厲害?!
不過也不對貌似在藝術層麵,越是那種越邋遢的大叔,技藝就越高超。
“我還是不能接受,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早說?”
“奇怪,我為什麼要早說?音樂又不是拿來炫耀的東西,平時我用不到,自然沒必要說。還是說你不喜歡我剛才彈的吉他?”
九花月見到他看過來的目光,一下子就臉紅了。
少女即刻收回視線,雙手在裙邊捏緊,低垂下腦袋,像是含著氣一樣說道
“沒沒有你彈得非常好。”
藤井樹見她臉紅,便在她身旁用平常的語氣詢問道
“那需不需要我教教你?我記得你還想把春日影演奏好,送給什麼人對吧。”
九花月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他一眼
少女立即收回目光,用雙手捂住了臉。
牙白
今天的大叔真的給人的感覺不一樣,戴上眼鏡後知性了許多,有書卷氣息了許多還有個隱藏的樂團首席的身份。
這無論怎麼想,也是個成功男性的背景設定啊。
可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跟個對什麼東西都很頹廢的大叔一樣。
好奇怪
這種前後對比真的好奇怪,讓她無法接受。
變態大叔變態大叔變態大叔
她隻有在心中無數次默念這個稱呼,將他的形象與那個老喜歡抽煙的變態大叔放在一起,才能將內心平複。
“吉他先給我吧。”
“嗯,拿去。”
九花月抱過吉他,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氣,坐姿筆筆直,表情變得清冷
“謝謝大叔,暫時不用了,我還是想自己努力把這首歌練好。”
“真不用?作為朋友我教你沒什麼問題的另外,我覺得你天賦很不錯,自學就能到那個水準,上次的春日影我就覺得十分好聽,特彆是你的歌聲嗯,聽起來很有感覺。”
九花月聽到這句話,手將吉他抱得越來越緊,而後剛才還清冷的臉蛋一瞬間就紅了,她猛地站起來,低垂腦袋,打斷了他。
“變態大叔。”
“?”
“抱、抱歉坐了一下午的飛機,我很累了,我要回去睡覺。”
還來不及等到他開口說話,九花月便一聲不吭,低著頭,抱著吉他快步走出了小木亭。
藤井樹盯著她很快便消失在雪夜裡的烏黑長發,捏起了下巴。
這丫頭,是單純因為聽到自己誇她應激了呢?還是害羞了呢?
少女的心思果然難以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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