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茶會開到很晚才結束。
柊凜花在附近的公交車站送大家上街,隨後眾人揮手告彆。
鬆前心春與九花月上了同一輛公交車。
夜幕臨近,本就冷清的街道充斥著夏晚的蟲鳴。兩旁的建築有不少老舊的公寓和民宅。
鬆前心春站在車廂正中。
她隨著窗外偶爾閃過的路燈,看向一旁與自己相隔兩個身位的九花月
過去日思夜想的青梅竹馬此時就在身邊。
有千歲和凜花在還好,她還能湊上兩句話,可鬆前心春這時單獨麵對九花月,卻不知道應該怎樣搭話
小月她說她喜歡藤井老師
是已經告白過了的意思?
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又該如何和她重新做回好朋友?
自己和她喜歡的可是同一個人。
自己和好朋友喜歡的可是同一個人
小月對自己來說無比重要,是生命除開母親外的第一道光。
是小月讓當初的自己變得不再灰暗.
而現在.
要放棄嗎?
要回到鬆前家,接受自己的命運,順應家族的安排進而度過被“束縛”的一生嗎?
鬆前心春不明白。
真心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該如何抉擇。
到底應該如何抉擇
“心春。”九花月突然出現在一旁。
“啊?小月.?”
“被嚇了一跳是吧。”九花月笑起來。
鬆前心春從沒如此近距離地再次見到過九花月的笑臉。
小月好好看.
她有些害羞,點頭。
“嗯我沒想到小月會主動來和我說話。”
“我剛才在那邊站了許久還很好奇呢,心春你怎麼不主動上前來和我說話。剛才在凜花家我們不是聊得挺不錯的麼。”
“是這樣”
鬆前心春將右手放在心口,凝睇著公交車上的座位,“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說說?可以吧,心事不就是需要說出來?”
“當然可以,”鬆前心春頓了頓,然後看向九花月詢問到:“小月.你是喜歡藤井老師對吧?”
“是。”九花月感到一些古怪。
“那小月和千歲之間的關係”
九花月心中的古怪消失了,她笑道:“我還正想問問心春呢,你是怎麼看待千歲的。你覺得她和大叔之間的感情如何,又是怎麼樣的?”
“千歲嗎?”
鬆前心春聽到青梅竹馬的問題,認真思考了下,她先回答了青梅竹馬的問題,“千歲她很黏藤井老師,應該說特彆特彆黏吧。小月你應該知道千歲和藤井老師過去的事情,千歲她這麼黏老師他,一定是真的把他當做了家人、親哥哥。”
“那心春覺得千歲的嫉妒心重不重?”
“很重,”鬆前心春十分確定地回答道,“但是千歲醬又是個很講道理和情誼的人起初千歲好像是警惕過我,她覺得我和藤井老師靠得太近了,修學旅行之後就沒有了。”
“.哦?為什麼啊。”
“大概是我在千歲生日那天陪她玩,然後給她送花吧.千歲看起來蠻感動的。”
九花月不由多看了鬆前心春一眼。
“那心春如何評價千歲和大叔的這種情感?”
“正常。”
“正常?”
“對啊,誰也不希望自己特彆特彆好的哥哥有另外一個妹妹吧?這種感情,代入一下千歲就知道了,親近的哥哥有了另外一個妹妹,自己像是被忽視了被珍視的人忽視了”
鬆前心春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原來如此,明白了。”
九花月點點頭,閉目。
“心春說得很對。我很理解這種被人忽視的心情,所以即便千歲再怎麼討厭我,我也能理解她,我之前與她是對立的,但是不討厭。誰喜歡自己的珍視之物被人搶走?”
“抱歉.”鬆前心春突然道歉。
“不用這樣,我沒有暗示心春你的意思。雖然這麼說很奇怪吧,但心春你之前不是也被我無視過?你不是也很傷心?我是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反正都過去那麼久了,我現在是徹底看清了我父親真麵目,心春伱又有對我的保證,那就當之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就行!”
公交車到站了,兩人同時下車。
九花月變得很健談,鬆前心春能感覺出來她是在故意在找話題陪同自己聊天。
用以緩和兩人之間長達十多年都沒能緩和過來的關係。
小月如此主動。
鬆前心春實在是高興不已,搭上她的話題,互相說話,也變得異常愉快。
很快,便到了她的家門口。
“那今天就先這樣嘍,拜拜~心春。”
“嗯,小月拜拜。”
“另外啊,”九花月笑著,“這次去參加縣大賽,我們一定要加油!我知道的,不光是我和千歲,心春你也想彌補大叔的遺憾,對吧!”
“當然!”
鬆前心春答應著,“這可是母親和藤井老師共同的遺憾。對我而言,無論是母親還是藤井老師,都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
“我也相當認可千歲說的話,一起為了全國大賽的金獎努力!”
九花月聽完,沒有額外回複,隻是笑了笑,她對鬆前心春擺了擺手,又開心地說了聲“再見”,便轉身回到了她的家裡。
鬆前心春抱著白華,站在外麵目送青梅竹馬回家。
九花月即將關門的那一刻,門縫中又忽然再探出了一隻手,朝門外的少女招了招,說著再見。
鬆前心春看得是會心一笑。
等到徹底沒了動靜,她也轉身,回到自己的家去。
今天無論怎麼說,都應該是開心的一天。
幾個好朋友組在一塊兒,一起辦了個茶會,做蛋糕、玩遊戲、聊天.
過去基本不可能和好的青梅竹馬還向自己坦誠布公,主動與自己消除芥蒂。
鬆前心春承認。
這時候的自己的確很開心。
直到送小月回家都很開心.
可是一回到家。
看著空空蕩蕩、黑漆漆,連月光都照不進來的清冷玄關。
鬆前心春的心情又涼了下來。
如此空曠的家,讓她心生落寞。
鬆前心春原本還想練練小提琴的計劃泡湯了。
沒練兩下就因為耐不住這毫無生氣的客廳而放棄。
外麵又忽然開始下起了雨。
雨點淅淅瀝瀝、淅淅瀝瀝。
從天空中落下敲擊房子的聲音,讓鬆前心春更覺得涼意布滿全身。
這種情感迫使鬆前心春來到二樓臥室躺下。
她嘗試睡覺,失敗了。
於是又從衣櫃中抱出一床被褥,用最厚最重的被褥裹住自己
隻有這樣
她聽著雨,才勉強安心一些。
少女蜷縮在床的角落。
鬆前心春皺著眉。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內心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如此難受?
她抱著被褥在床上坐了起來。
她望向頭頂的天花板、望向窗外的雨夜。
聽著小院內呱噪的蟬鳴,聽著外麵的雨聲,鬆前心春不自覺地抱住雙腿,又縮成了一團。
心頭好難受.
好難受好難受
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又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呼吸變得急促,額頭開始冒汗.
是焦躁症又來了嗎?
為什麼焦躁症會在這時候犯
自己的焦躁症不是已經好了?
鬆前心春撐著發痛發昏的腦袋走到書桌旁,打開抽屜。
藥.
好像隻剩下半次的劑量了。
太久沒吃過這個了。
但應該夠用吧?
她服下藥丸,坐上床,麵對窗外的月光閉眼,
她不斷用千歲教她的呼吸法呼吸。
平靜
必須得努力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是藥物還是千歲的呼吸法起了作用。
總之,情況要比剛才好上許多許多。
“嗚——”
一隻尾巴碩大的雪狐頂開了少女臥室的門,踏著月光走了進來,並順勢跳上了床,鑽到了她的懷裡。
“白華大人.?”
鬆前心春此刻的內心實在是困苦,但有隻狐狸作伴,倒是不至於那麼難受和寂寞了。
她開始撫摸雪狐的毛發,向這個鬆前家代代都有的守護神,尋找答案。
“白華大人.明明之前我的病都一直沒有犯過,為什麼今天會這樣?”
“嗚。”小雪狐閉著狡黠的眼。
“白華大人您說.心春自己心裡知道?”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