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澤回國的日子恰好是周末,唐心雖然對提前回來心裡頭沮喪,但轉念一一想對這個周末唐心倒是也充滿了期待,因為終於挨到了她日盼夜盼的和金泰澤相識兩周的日子,也就是據說姓金的所相親的女孩都逃不過被分手的命運。她多麼渴望金泰澤就像古代的劍客一般,能給她一個乾脆的了斷。
正在自我幻想中尋找希望,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喂,是你呀!”抑製心中的喜悅,“好,好,好,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她都佩服自己,怎麼她能說話說得這麼溫柔呢,大概是因為心情大好的緣故吧。因為那個姓金的克星,打電話要她去世天的辦公室。吼吼,他終於要攤牌了,她也終於要刑滿釋放了。算一算,離看演唱會的時間又靠近了一點點呢。雨珊啊雨珊,這件事結束了,我也算做了一樁善事。和浩廷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多分本姑娘點喜糖。
而這邊,金泰澤也訝然於唐心的滿愉悅味道的回答,往常她可都是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
因為盼了兩周的分手就要成事實,她今天的出發速度,比往常和金泰澤相見那種要上刑場的心情左右下的速度要快的多了。不一會兒,就到達了世天購物頂層的金泰澤辦公室門外。其實,世天購物運營一直比較穩定,隻是在周末金泰澤才會偶爾過來這裡。其餘的時間他都會在一直是利潤增長點的世天酒店或者勢頭正勁的世天地產那邊,也或者在集團總部。
一個秘書模樣的女孩在詢問了唐心的身份後,示意唐心可以進去。她站在辦公室門外,隻覺得這一天分外輕鬆,連呼吸的空氣都似乎比平時含氧量要高很多呢。
輕輕地叩響了門,隨著一聲猶如大提琴般低沉的“進來”,打開門,唐心看到了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金泰澤身著一身剪裁彆致的墨色西裝,裡麵是同樣色係的襯衣。
金泰澤並沒有抬頭,隻是淡淡一句,“先坐下,等我會兒”,那隻筆依然在他纖長的指間,猶如戰場上的兵器,飛舞流轉。
唐心乖乖地坐到了沙發裡,等待他忙完工作。不過今天正在工作的他有點不同,鼻骨上架了一副金邊眼鏡,把他平時的野性和邪魅都隱去了大半,反倒顯得有點書卷氣。記憶中,程然也是帶眼鏡的,斯斯文文的。金泰澤這個樣子還難得有一點點像程然。
這是什麼跟什麼,恍覺自己胡思亂想,唐心強行斬斷了思緒,她一定是太無聊了。
無事可做的話就考察一下辦公室的環境吧。偌大的辦公室,陳設其實很簡單,通透得上可見藍天下可見車河的落地窗,可供談話時享用的沙發,樣式簡潔的茶幾。辦公桌上也隻是一些與工作有關的東西,電腦,電話,幾個文件夾,還有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可能是個相框的東西,以及——咦,怎麼還會有這個?
唐心看到熟悉的包裝,忍不住走到近前,要看個清楚。透明的盒子映出片片綠色的葉子,而金泰澤手邊的玻璃杯裡,在水中裡麵遊弋的葉片更是證明了她的猜想。
看到她的反應,金泰澤停下來,問道:“怎麼了?”
唐心這才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應該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裡的呀。於是,有些木然的回答:“哦,你也喝這種薄荷茶啊。”
金泰澤淡淡地說道:“是啊,朋友送的。”
唐心真是沒想到,點個咖啡都要極品貴的人,怎麼會有人送給他這種廉價的東西。看來這個送禮的人真是不諳拍馬之道。
“雖然不是我平時喝的咖啡或者茶,”金泰澤直視著唐心,忽而又低下頭,微微側目,看著懸浮在清澈的水中沁綠的薄荷葉,沉然地說,“但是,味道卻是有意想不到的舒服。”淺淺的微笑爬上了他俊美又不失硬朗的臉龐。
這話聽得唐心更是有一種雲山霧罩的感覺,不就是一杯薄荷茶嗎,怎麼認真得仿佛跟探討人生一樣。例行公事般的扯了扯嘴角,“那你好好享用”,一邊雙手做著請享用的姿勢,然後身體以右腳為中心畫弧,心道還是向後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