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成被這棺材帶跑注意力,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家族的傳統藝能。他看到一個棺材就手癢,忍不住想打開看看裡頭藏著什麼。
就跟貓看到鞋子就想撓兩下那樣,是大多張家人刻在骨子裡的習慣,連張起靈都不能幸免。
更彆說這個棺材,看上去材質那麼特殊,那麼精致,還很漂亮,最重要的一點,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黑瞎子其實也關注過這個棺材。
他跟沈鶴釗在房間裡交流的時候,就注意到,青年會時不時將目光投射到棺材那,似乎在確定它的存在。
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小動作,不刻意,像是早已融入習慣。
但因為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黑瞎子也隻是留意了一下,沒有去問。
這時聽張海成問起來,他才道:“是沈鶴釗帶進來的……裡麵裝著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
“等等!”
張海成的表情複雜中透露著一點驚悚:“他帶個棺材進來,然後買一堆亂七八糟的試劑?!”
總不可能是鶴釗的身體終於撐不下去了,乾脆帶個棺材準備隨時埋自己……吧?
奇怪的想法滿腦子亂竄,男人看著棺材,眼睛都看直了。
黑瞎子無奈地伸出手,在張海成眼前一握:“老板,收!”
他是發現了,一涉及到沈鶴釗的事情,他們這平時冷靜犀利,在談判桌上能把彆人撕咬下一塊肉來的老板,就會瞬間沒掉智商,變成在心底咬手帕的憨憨。
……一看就是被某人撒手沒,還格外會作死的習慣磨煉出來的ptS。
這種後怕和惶恐,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反倒會在心底多次反芻,形成難以忘懷的夢魘。
黑瞎子心底歎息,按張海成的說法,受影響最大的,應該是那位還未得知消息的張家族長吧?
沈大先生,你可真是罪孽深重。
屆時被打,瞎子我可不幫的啊。
張海成回過神,情緒瞬息收斂,走向棺材。
繪製著精致紋路的青棺並不寬大,遠遠沒有達到墓葬主棺的厚重程度,裡麵似乎隻能堪堪放下一人,再多餘些東西,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張海成伸手丈量著,尋找啟封點,裹在皮質手套裡略長的手指突出。
但他還未真動手,就聽到門口傳來冷冷的聲音:“我倒是不知道,承鶴閣已經有能擅自動客人物品的規矩了?”
張海成瞬時收回手,極其自然地插進口袋,他轉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啟山、張副官和陳皮三人。
黑瞎子下意識“喲”了一聲:“稀客——”
他說到一半,看到站在張啟山身後陳皮仿若吃人的眼神,笑容凝固了一瞬。
哦豁,完蛋,這人怎麼在這!
沈鶴釗,你自己惹的債你自己處理啊!我可太無辜了!
“佛爺。”張海成露出個禮貌又疏冷的笑,“不知貴客來訪,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見諒。”
“海老板。”張啟山走進門,環視房間,沒有看到自己想要見的身影,他淡淡道,“請問,我的人呢?”
他這話一出,場上的反應如出一轍:你的人?!
這在說什麼屁話!
張啟山倒是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沈鶴釗用著他的貴賓卡,且極大可能是他們張家人——那等於他這邊的人有什麼問題?
而且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沈鶴釗武力強橫,早點蓋章也能震懾其他撬牆角之徒。
他很自然地說了出來,然後接收到了來自房間各處莫名幽冷的視線。
張啟山:“?”
陳皮對張啟山也沒什麼好感,這家夥一直想拐他師父(現在一拐想拐兩個)下墓。
他陰陽怪氣地道:“那家夥倒是什麼人都處,有夠不挑的。”
黑瞎子下意識吐槽:“你在說你自己?”
陳皮冷冷瞪著他,目光凶狠,咬牙切齒般地道:“你倒是藏得好啊。”
“什麼?對不起啊我是個瞎子我聽不見。”
陳皮:“……”
張副官:“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