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這鬼地方再待下去,我們都得死這!”
極長的隧道並非一通到底,裡麵會有各種各樣的房間,像是樹根的旁根般延伸,而大的“根”則是過去的盜墓者提前設下的臨卡。
而就在第二道臨卡所在的土地廟裡,一行四五個少年麵色慘白,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他們身上已經血肉模糊,一股烤肉的味道彌漫開。
“這些該死的吸血螞蟥藏在泥巴裡!”
有個人表情猙獰地喊:“這怎麼可能有人防得了,等這些卵都孵化出來,我們會活活被吸成人乾的!”
“那怎麼辦!來都來了,現在是能簡單退出去的嗎?”
有個吐了幾口淤泥的少年臉色發青,從嘴裡“呸”出了一隻還在蠕動的螞蟥。
看著最冷靜的少年努力平複情緒,他依舊喘著粗氣,但邏輯還算清晰:
“我們不能直接出去,外麵的郎中也解決不了這種問題……除非我們回張家,但這距離張家要走半個月的路程,都夠我們死兩回了。”
“那怎麼辦?”有人崩潰道,“我們總不能就直接死這了吧?”
“那小孩怎麼就進去了……”
冷靜的少年——張海客看著洞口,沉吟了片刻,突然道:“我們得想辦法繼續下去!”
“為什麼?”
“很簡單,他跟我們不一樣。”想到了麒麟血的存在,張海客嘴唇一抿,溢出了無奈的苦笑,“怪不得他敢這個年紀就到這種地方……”
幾人商討了一下,打算繼續往下走,如果找不到那個小孩,就搞爆破,直接把這死地方給炸了。
而那小孩千辛萬苦來這地方,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他們破壞——這是唯一的讓他們活命的辦法。
張海客覺得這樣有點陰損,但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他們休息了一會恢複精力,便攙扶著打算繼續前進。
唯一一個因為咽了好幾口淤泥下去的張家少年,情況有些嚴重,已經在渾身打擺子……他們不得不放棄。
但就在這時,那少年又猛地咳了幾嗓子,“哇”得吐出了一大口混著蟲的血泥來,忽然精神好了不少似的,睜開了眼睛。
其他人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螞蟥、包括它們的卵,也驀地躁動了起來。
“什麼情況?”有人問著,下意識去看張海客。
張海客捂著自己胸口燙傷的部分,心底暗罵,他娘的他哪裡什麼情況都知道的?
誰知道這蟲子是不是聽懂了他們的計劃,想先吃自助餐了?
“走,走,走!”他一口氣說了三遍,邁步就想跳下甬道,卻感覺肩膀猛地一疼。
——一個爪鉤從後方伸出,勾住了的他肩膀。
一個在淤泥地裡顯得格外沉重黏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僅是張海客,幾乎所有人都在瞬間出了一後背的白毛汗。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還有彆人?!
既然不可能有活的,那這又是哪裡起屍後遊蕩的粽子啊!
幾個少年眼神發飄,臉色慘白,想起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麵,恨不得原地昏迷。
但隨著腳步聲的快速接近,他們體內的蟲子愈發躁動,像是見到了天敵一般,往外衝去。
而原本藏在淤泥裡的蟲,也如潮水般退去。
隨著第一個人蹲下身瘋狂咳嗽把蟲子吐出來,其他人也無一幸免,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蹲下。
張海客一邊咳一邊聽著腳步聲停下,在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傳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他心底有了想法,捂著喉嚨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地道:“是,咳咳咳,是哪位……前輩嗎?”
沈淮一時間沒回答,他在看係統。
隻見小光球在空間內跳躍旋轉,所到之處蟲子避退。
它壞心眼地在張海客頭上蹦躂了兩下,害得後者哇哇吐得更厲害了。
……再看幾次也覺得奇妙,這遠距離辟邪殺蟲的效果,比麒麟血還牛逼啊。
直到係統回來,插著並不存在的腰:【我厲害吧!】
沈淮真心實意:【厲害!】
他這才理張海客,冷淡地道:“不要抬頭,不要看我,吐完後就抱著頭出去。”
剛想艱難轉頭的張海客:“……”
這個聲音聽著很年輕,跟他們差不多大的樣子。
有這種奇異的能力……跟那小孩一樣?也是他們張家人?
他努力克製自己的好奇心,壓著嗓子把自己轉了回去。
張家少年們抱頭蹲防,像是在銀行裡被劫匪挾持的人質,靠著牆壁排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