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想到小哥過去被張啟山坑的程度,就氣得不輕。
原本隔著個世界,氣一下也就氣了,紙片人是彆人寫的,他又管不著。
結果現在過來了,真把小張崽崽一點點看到大,現在見著罪魁禍首,沈淮能忍才怪。
隻是平日裡膈應一下張啟山,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溫和了。
這些屬於“未來”的事情,沒有什麼可說的,係統在安慰沈淮,副官則是用欲言又止擔憂的表情看著張啟山。
後者揉了揉眉心,什麼都沒說。
“好了,我們還是準備一下出城吧。”二月紅打圓場道,“天快亮了。”
沈淮率先起身,道:“佛爺打算帶多少手下?”
這是跳過那不愉快的話題了。
張啟山道:“就一個小隊,十五人左右,負責看守、補給、應對突發情況。”
“不用擔心他們會泄密。”張啟山道,“都是跟了我很久的兄弟。”
你就現在樂吧,沈淮心底腹誹,陸建勳他們能整到你,可不就是你手底下的人說漏嘴的。
他點點頭道:“那就好,我也有幾個人手,他們已經先去城郊了。”
“人手?可信?”張啟山下意識問,旋即道,“我沒彆的意思,隻是看沈先生來長沙時還是孤身一人。”
沈淮眉頭一挑,轉頭先走,隻留下遙遙一句:“那你可是信不過二爺!”
張啟山的手一抖,剛死去的回憶又在攻擊他。
他深深吐了一口氣,他低聲,牙齒近乎磨著發出聲音道:“真是有夠造孽的!”
他怎麼就想不開主動去接觸沈鶴釗的啊!
張副官勉強安慰他:“彆擔心,佛爺,沈先生雖然嘴比較毒,但是他絕對不會在下陰手的。”
齊鐵嘴則是沒反應過來,他推了推小圓眼鏡,百思不得其解:“佛爺怎麼可能信不過二爺?你們倆可是過命的交情!”
這句話放在現在這個場合,更紮心了。
二月紅尷尬地輕咳一聲,用眼巴巴的目光看著張啟山:“佛爺,消消氣。”
他才是最左右為難的,如果可以的話,二月紅特彆想說——
你們不要打啦,明明你們都是我的翅膀!(bu)
……
到了城郊,張啟山終於見到了沈鶴釗所說的“人手”。
他瞬間有了調頭就走的衝動。
隻見藏人的小樹林裡鑽出了幾個打扮乾練的男男女女,身後都各自背著個大包,裝著盜墓的工具。
為首的男人夾著眉,麵容英俊,唯獨下半張臉的膚色比上半張臉還略白一些,顯得略微彆扭,正是承鶴閣的老板,他平日裡單手插兜的姿勢改了,站得筆直,也就露出了一直藏著的發丘指。
而他的身後,還有其他三人,兩女一男,光張啟山就認識其中兩個。
在北平赫赫有名的“蝶姑”,據說鑒寶手段極多,眼光狠辣,自身談判能力又強,話術一套接一套,防不勝防,與她打過交道的富商,無一不談之色變,偏偏又得為了她的鑒寶能力,捏著鼻子買單。
而另一個“笑麵閻王”則是因為下墓手段過於狠辣,與他一同前去的人哪怕回來了,瘋的也不少,一向風評不好,但因為實力強,身價也很高。
雖然剩下那個短發的看起來很乖的女人他不認識,但跟這幾個人站一起,怎麼看也不像好人……不對,什麼好不好人的,乾這行的就沒善茬。
但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人手???
被沈鶴釗的“好人論”折磨得不輕的張啟山,此刻實在是有些麻木。
他特彆想回頭跟沈鶴釗說,你覺得這幾個算好人?
跟他們下墓,我們還能不動波折拿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