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紮進了雪裡,聲音悶得讓人聽不清。
動手的是原本站在沈淮身後的腳夫,他穿著棕色的厚重藏袍,在蹲下身的瞬間,拔出槍對著自己的腋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瞄準張起靈,並毫不猶豫開槍。
在偌大風聲和暴雪的聽覺視覺的乾擾下,速射得如此精準,起碼沒經過熱武器訓練的沈淮做不到。
張起靈估計也不行。
汪家與時俱進的速度那麼快為什麼不去研究導彈啊!
先把某島炸了再打不行嗎?
沈淮倏地出了身冷汗,將絞索在手腕上繞了半圈後,極快地後蹬起跳,朝那腳夫撲過去。
殺手一槍沒中,“嘖”了一聲,反手扭斷了他旁邊的那個腳夫的脖子。
那上一秒還貪小錢的腳夫,下一刻就瞪大著眼睛倒在了雪裡,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下場與剛剛被他嘖嘖歎息的外國人一樣。
又或者在看著自己的“同胞”,更想不到那麼多年的相處竟是一場虛構的謊言。
七個小時,從沈淮等人上山被喇嘛接待,再過去一晚,這往返布置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雙倍的七小時。
早在他們說明來意後,汪家人便上山鋪墊設計了,甚至還有空折返。
——令人悚然的入侵。
原本的猜測化作現實,卻還不知道內鬼到底出在哪。
沈淮飛撲過去,一拳打在了殺手的鼻子上,他沒有留力氣,整個身體加上棺材的重量都化作動能砸了上去,隻聽見一拳入肉的悶聲,鮮紅色的血落在了一片白裡。
“彆打死了。”張起靈的聲音緊繃,“找路。”
找個屁的路啊,汪家那群老陰比,他遲早給揚了!
那老喇嘛靠不靠譜,隨便推薦兩個心腹,這麼短時間內還能被人混進來?
很難想象他們進了墨脫還有幾個能信的。
這也側麵說明,原著小哥獨自前往墨脫,路上不知多少次險象環生。
隻不過以他的性格,說出來都欠奉。
沈淮很氣,但心裡還有底。
他不會死,要是真有什麼事兒,還能打暈小哥把他丟棺材裡苟著玩荒野求生。
至於找路……高德地圖不就表現過,哪怕沒有路的地方,隻要他走了,那就是路了!
沈淮深吸一口氣,抓起殺手的脖頸,將他整個人向上提,後者“哇”得吐出一大口血,一塌糊塗的臉上還掛著怪笑。
“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他斷斷續續地道,“我可是……跟人打過賭的。”
沈淮冷冷地道“你說看就給你看?那你先去死好了。”
“賭——”殺手的笑容擴大了一分,“你們能不能……活著離開。”
他裹得嚴實的脖頸處驟然竄出一條黑線,朝沈淮抓著頭發的手襲去,悶油瓶手中的刀也在同時甩了出去。
一截蛇身“噗”得紮進了雪裡,蠕動了一下後不再動彈,很快就被風雪掩埋。
那蛇牙齒尖銳,硬生生紮破了沈淮戴著的皮手套,這襲擊過於悄無聲息,在呼呼大風和護目鏡的遮擋下,近乎完美。
沈淮條件反射將人丟開,順便躲了張起靈飛過來的刀,震撼道【他把蛇放哪了?這麼冷了蛇還不冬眠?】
要知道人體溫度比較高還能藏蛇的地方……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