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當著張起靈的麵,微微使勁兒,那個險些讓小哥顏麵儘失的棺材便被他拖動了一節。
張起靈“?”
他下意識鬆開手,原本被他舉起的那個角也沒有回落。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確確實實把他都難以抬起來的棺材,以輕而易舉的姿態挪動了。
總不能剛剛的試探,都是他的藏拙吧?
沈淮情緒略起伏,臉上的紅暈便顯得更病態了,他低頭咳了幾聲,用嘶啞的聲音道“彆懷疑了,張族長,這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他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旁,透過棺蓋,仿佛能看見裡麵躺著的重病號。
張起靈蹙著眉“這不符合常理。”
沈淮心底腹誹,哥啊!等以後你自己都長生不老了,就不會覺得這點小事兒有什麼不合理了。
這個世界的血脈到底有多麼龐大的能量,估計除了作者——等等,以三叔那吃書的速度,作者本身估計都不知道。
那就是真的未解之謎了!
而未解之謎就代表著,不管他怎麼瞎編,都不會觸發法則。
畢竟這個bug是世界(作者)本身就遺留下來的……
沈淮撫摸著棺蓋,上麵的花紋是用非常細膩的筆觸鐫刻的,若湊近看,還能看見更為神秘的細紋。
【統統。】他悄悄喊係統,【給我加點效果。】
係統【啊?什麼?】
還沒等係統問明白,沈淮已經深吸一口氣,拔出了張起靈側兜裡的匕首,對著自己的手指尖來了那麼一下。
削鐵如泥的刀劃過,一開始並不疼,直到血流出才讓沈淮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痛,痛痛痛!】他在心底小小吸氣,努力繃住了麵部表情。
沈淮其實一開始還想過學電視劇那種直接一啃指尖,然後嘎嘎塗血畫符的裝逼如風。
但仔細一想,要是他怕痛沒咬破,那當著張起靈的麵吃手手可彆太抽象……
等等,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鮮血滴答地落到了棺蓋上,沈淮在心底催促係統【快快快!隨便給點什麼特效,能讓世界接受的,又不能讓人看不見,你自己看著估摸!】
係統【啊?啊!】
它看著沈淮毫不猶豫對自己下手,幾乎瞳孔地震淮啊!你這可沒跟我對過劇本!!
某戲精隨機應變的能力,確實不是程序腦殼所應付得來的。
好在係統已經習慣了沈淮指哪打哪,很快就給甲方交了答卷。
隻見那血液順著紋路蜿蜒,勾勒出奇異的圖案,近乎肉眼不可見的暗光浮現,仿佛是一個陣法被激活一般。
但這微光隻亮了片刻,便很快黯淡下去。
溫度太低了,鮮血凝固的速度很快。
張起靈目光認真,黑眸中映著那延遲亮起又很快熄滅的光。
沈淮把手指包紮了起來,簡單係了個醫用結,立馬把手揣回手套。
冷也有個好處,冷起來連疼都感覺不清楚了。
係統還在緊張地道【呼呼,吹吹就不疼了。】
【說起來淮,我的速度還是有點慢,不會露餡吧?】
沈淮想了想,淡定道【問題不大,這樣效果剛好,畢竟我又不是“原裝血”,濃度不夠有點延遲才正常。】
係統無言,發現沈淮最牛逼的一點就是不管他怎麼折騰,都能找出理由來圓。
“……就是這樣。”沈淮(編)道,“這棺木到底什麼材質,我並不清楚,但也有過猜測,跟鶴釗的身世有關。”
“他血脈裡含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你們張家人應該也了解。”
“因為那次換血,我也算是沾了點福。”
張起靈沉默了片刻,道“或許不是福。”
張起靈跟沈鶴釗相處的記憶總是忘得很快,但有些事情,還是能通過其他視角來補全的。
看著剛才沈淮乾脆利落劃破手指的操作,他莫名自己被帶回張家本家集中訓練的時候。
他將自己的血給了彆人,以幫助對方混過血脈的檢測。
那個人的麵容在腦海中是一片空白,但張起靈依舊記得對方在他說“咬輕點”避免混在一起的血濃度降低的時候,惡狠狠地對自己指尖來了一口。
那個操作過於反其道而行,甚至有點讓張起靈覺得自己怕是幫了個腦子不太正常的怪人。
但僅僅沾了他的一點血,血脈濃度就能衝上那麼高……
那個人是誰不言而喻,而知道沈鶴釗跟張家其實沒有關係的張起靈,現在再回憶起,就找到了更多的疑點。
更彆說他們這幾個月朝夕相處,沈鶴釗也有受過傷。
這個無法釋懷的疑點便是沈鶴釗身體裡的血,少得不太正常。
好像他的造血機能在罷工邊緣似的。
張起靈垂眸看著棺蓋,仿佛能看到青年冷白泛青的麵容。
沈鶴釗的體溫常年很低,低得隨時觸碰都像塊冰;沈鶴釗常年穿著黑衣、提前裹著繃帶,哪怕受傷也不會有人多想;沈鶴釗自小便食欲不濟、甚至患上了神經性厭食,現在都靠著營養液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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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個隨時會散架的破馬車,體內天賜的血液日複一日鼓動著,壓榨所有的潛力維係著他的生理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