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鎮守的地方,他還不夠南。
胡銓淡定的說出這句話之時,嶽飛、劉大中、陸遊三人差點兒沒把剛喝下去的酒給噴出來。
但孟都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動作,他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呆滯之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反應過來的孟都憤怒的看向胡銓。
“你胡說,當年丞相讓我們鎮守的就是我們世代生存的地方,那裡就是大漢的南疆。”
孟都的神情此時已經像要吃人了。
開玩笑,你特麼一句話就想把我們上千年的堅持給否定了?
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這事兒沒完。
但胡銓卻像是沒感受到孟都的憤怒一般,他的語氣就像是拉家常一樣。
“孟首領,你知道大漢的領土有多大嗎?”
這一句話倒是把孟都給問住了,胡銓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壓下翹起的嘴角說道:
“就算孟首領不知道大漢的領土有多大,但有一句話,我想孟首領肯定是聽說過的。”
下意識的,孟都就問道:
“什麼話?”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聽到這句話,孟都眼睛一瞪。
“這句話當然聽過,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
說完了之後,他的手指向輿圖。
“敢問孟首領,這地方日月照到了嗎?”
胡銓所指的地方正是安南,他雖然沒親自去過,但他知道有族人去過。
那裡跟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雖然不是特彆一樣,但也差不了太多。
至少,日月是肯定有的。
雖然感覺胡銓說的東西不太對勁,但孟都還是老實的說道:
“那肯定是能照到的。”
“那我再問孟首領,這地方江河流至了嗎?”
這個問題孟都還真不知道,族人沒跟他說過。
但他用樸素的思想一想,就知道那裡肯定是有江河的。
要不然,那裡的人肯定早不渴死完了。
想到這裡,他便老實答道:
“那自然也是流到了的!”
“那不就是了嗎?
這地方既為日月所照,也有江河流至,那這裡就是漢土。
既然這裡也是漢土,而且比你們現在鎮守的地方更靠南。
你說,你們是不是守錯了地方?”
此時的孟都,大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本能告訴他胡銓說的話應該有問題,但他又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瞪著胡銓眼前的輿圖看了半天,那裡好像確實是更靠南一點兒。
難道,他們這些年真的領會錯丞相的意思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孟都心裡一股愧疚感不自覺的開始生長。
過了好大一會兒,孟都一拍桌子,扭頭看向了嶽飛。
“嶽元帥,我最信你,你說我們是不是守錯地方了?”
嶽飛此時已經快要恨死胡銓了,這麼實在是漢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乾嘛非得這麼忽悠人家呢?
但一想到出海口,算了,臉就先不要了吧。
“孟首領啊,其實你們也不算錯。
隻不過咱們現在討論的這個地方,在大漢的時候叫做交趾郡,確實比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更南一點兒。”
嶽飛說完了之後,孟都的眼眶一紅,表情極為複雜。
但僅僅過了一會兒,孟都便堅定的看向嶽飛。
“嶽元帥,您是丞相的使者,而我們南蠻後人也不是有錯不敢認的小人。
既然我們現在鎮守的地方不是真正的南疆,那我們所有南蠻後人全都聽您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