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忙忙的在那裡安慰著賈母,究竟涉及到賈赦,倒是也不敢說的太深,隻聽賈母在那裡說道:“她也不是好的,棕哥兒雖然是個庶子,不是她養下來的,究竟也是她今後的依靠。自己又沒個親生的,且不願意善待繼子,我倒要看她今後老了可怎麼辦。”
鴛鴦抿著嘴自顧自的笑著,邢夫人也的確有些上不了台麵,這會兒不對賈棕好些,難不成等他長大了再使勁麼,隻怕那時候也晚了。
這廂,賈政帶著賈環、賈棕去了家學,見了賈代儒,說了些好話,遂把賈環推了前麵,要他向賈代儒道個惱。
賈環依言歡歡喜喜的作了揖,笑道:“先前是環兒淘氣,惹得爺爺生氣,將我趕了出來,此刻賈環改了,還望您老人家垂憐,可憐我的一片讀書之心,收下我罷。”
賈代儒倒是聽賈府的下人說起過賈環,說他最近性格大變,人也好學了起來,心知賈政要把他送過來,等了幾日,果然見他送賈環來了,心下倒也好奇,遂問道:“彆的暫且不提了,若是你以後再淘氣,必當重罰也就是了。隻是這段時間你自己學的如何,念了幾本書呢?”
賈環低著頭答道:“學生不才,隻念到《大學》,且念過的書隻是熟背而已,有些詞句還得等著問人。”
一聽賈環說自己念到《大學》,賈代儒隻是不信,認為賈環在說大話,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然讀到了這裡,說出去旁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信的。
賈政在一旁笑道:“您不如現場考教他一二,看看他近日學的如何,也好幫著教導教導。”
賈代儒一見,知道賈政已經事先問過了,要不然不能這樣的成竹在胸,倒也心下大奇,問了賈環幾個關於《大學》的問題,賈環都答了出來。
賈代儒頓時嘖嘖稱奇,心道就是神童在世也不過如此罷,又想了想,將《詩經》、《論語》等裡麵的詞句單拿出來問了問他,賈環仍然對答如流。
見賈環和賈代儒交流的如此順暢,賈政也不禁得意了起來,麵上稍稍帶了幾分得色。
回頭看向賈棕,見他一副羨慕的表情,遂笑道:“您老人家不如再考教一下棕哥兒,看看他如何。”
賈棕一聽遂挺了挺胸膛,定定的在那裡站著看著賈代儒,一臉期待的樣子。
賈代儒剛剛為賈環的聰慧過人所震驚,聽賈政說話,便也重新振作了精神,對賈棕笑道:“瞧我,竟忘了你了,讓我來考考你。”
便也考教了賈棕幾個問題,事先知道了賈棕隻剛學到《論語》,便也沒有問太難的問題,賈棕也答了出來。
賈代儒向賈政笑道:“卻不料想賈家竟有如此聰慧的孩子,可見天可垂憐,這一代必然要出個把個人才了,倒叫我高興的緊。”
賈政心裡也是高興,隻是麵上沒有太顯出來,遂笑道:“還賴您老人家多多指點才好。”
賈代儒不在意的擺擺手:“好說好說。”
賈政特特的向賈代儒作了作揖,臨走出門時,特地給送出門的賈代儒塞了一張銀票。
賈代儒推辭不過,眼睛隻差笑得沒有了,轉過身來,倒是對賈環熱絡了許多,竟將賈棕晾在一旁。
賈棕看的眼熱,等賈代儒走後,坐在座位上,見眾人都在玩耍,遂和賈環說道:“究竟還是二老爺對你看重些,誤了衙門的差事也要親自過來把你好生送到。不像大老爺,對我連麵上功夫也是沒有的,將來我可該怎麼辦呢?”
說著,竟要落淚,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
賈環忙勸慰道:“棕哥兒切不可這樣自悲自歎,大老爺必然也是看重你的,隻不過托了我家老爺罷了,要不然他自是來的,咱們哥兒兩個好好一起做學問,等到進了科舉,出了考場,還怕前程無望麼?”
賈棕想了想,也笑了:“這話說的很是,還是環哥兒想的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