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彩霞就回頭吩咐小丫鬟們:“且去和老太太、老爺、蘭夫人們報一聲,就說三爺醒來了。”
幾個小丫鬟巴不得一聲,忙忙的趕去通報了。
賈環獨在那裡搖頭笑道:“卻是想不到我竟睡了這麼多天,若不是我親自體會,也是以為隻是胡說。”
心裡卻在那裡想著,就算當年高考我也沒有這般下過苦功,前世我又是985高材生,還這樣難過,看來古代科舉實在難考,沒有個三五年的苦熬,隻怕也是枉然。
彩霞見賈環已經睡醒,倒是心細,問賈環道:“三爺勞累了這些日子,回來又倒頭就睡,卻不知可是想吃些什麼,我的意思是去廚房要些素靜點的東西,停一些時再吃葷的,三爺意下如何?”
賈環無有不肯的,在那裡笑著看彩霞道:“真真有勞姐姐為我著想,就依著姐姐。”
彩霞臉上緋紅一片,嗔怪道:“哪個是你的姐姐,那秋爽齋裡才是你的親姐姐。”
說著便捂著臉扭身出去,引得賈環在後麵偷笑不已。
蘭夫人得到消息,早已飛也似的撲了過來,一進屋裡就抱著賈環大哭:“我的兒,不承望你竟是如此辛苦,這次考完不管結果如何,索性就不考了吧,府裡這般富貴,你又有些點子,咱們如今手裡的私房也不少,哪裡就指著這個了。考不考的不要緊,累壞我兒,你娘的命根子也就沒有了。”
賈政正推門進來,聽得蘭夫人如此論調,遂在那裡教訓她道:“胡鬨,這也是你講的?環兒如今風頭正好,你不叫他趁此學業,卻在這裡敗他的興,卻是與環兒有仇麼?”
蘭夫人噎了一噎,在那裡強著脖子說道:“老爺你也不必說我,且看環兒這副模樣你不心疼麼,若是讀書讀的身體虛弱不能自理,我寧願要他日日躺倒在床上睡大覺,咱們府裡又不是沒有他的吃食,過個幾年老爺再幫著他捐一個官,何等的逍遙自在,豈不比這個強些。”
賈政皺了皺眉頭,喝道:“真真夏蟲不可語冰,那捐的官不過就是個虛職,半點權勢也無,一輩子也就最多五品上下,若是環兒走了仕途,憑著咱們家的聲望,再借著鎮國公府的威名,隻怕一二品也是做得的。到那時,滿京城的貴女任他揀選,生下的子孫享得幾世富貴。你是他的親娘,難道竟不盼著他好麼?”
蘭夫人想到子孫後代的富貴,頓時不說話了,隻在那裡抽噎著:“彆的不說,我隻擔心環兒的身體。若是身子壞了,就是考個狀元又有何用呢?”
賈政見蘭夫人哭的已和一個淚人一般,心裡倒是心疼上來,自顧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丟給蘭夫人道:“這般年紀還哭成這樣,也不知道羞臉,還不趕緊擦擦,等著老太太過來說你麼?”
蘭夫人賭氣丟了回去:“我又不是沒有帕子,要你的做什麼,快收回去吧,待你那夫人進來可不是要吃醋,到時候再讓我去立規矩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