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有一口老血哽在心頭,這孫子果然無賴的緊,正麵也是他,翻臉也是他,若不是見朝廷需要人才,他真該一把長槍攮過去,射穿誠親王的胸口才是。
即便沒了誠親王的首肯,鎮國公府也是興致盎然,女眷久不出來,猛地一出來必定要盤桓幾天才走,好在菩提寺的齋飯實在好吃,又有玩處,沒了八卦,景色迷人倒也是好的。
待回了鎮國公府,鎮國公自在那裡和鎮國公夫人抱怨著:“這個誠親王忒沒心肝了,咱們費勁巴拉的將人請了過來,悄悄的讓他看看,若果然喜歡呢,好歹成就一對姻緣,也算不負他多年的相思之苦,不喜歡也不必這樣說我嘛,好像是我巴巴的趕著送人給他呢。”
鎮國公夫人也在那裡疑著:“探春實在是太像那嶽姑娘了,憑著誠親王對麒麟兒的感情,總不至於這麼著呀,難不成他是嫌賈政的官職太低,探春是蘭夫人生養的,那蘭夫人又是奴才出身,有些看不上麼,可是正妃做不了,側妃也可呀。還是說著誠親王隻是葉公好龍,見到真的就慌了。亦或是說他隻想著起麒麟兒,見咱們捧出一個代替品就惱了,覺得褻瀆了麒麟兒呢?”
鎮國公在那裡喪著氣道:“算了,我也不必再管他的事情了,此後再有合適的也不給他介紹了,隻當單著去吧。”
兩人在屋裡各種想著不提,單說那賈環這幾日風風火火的,將新買的兩間鋪子裝飾的新新嶄嶄的,隻等著顧客上門了。
他還想著彩霞,在府裡摸了一下她家裡的底子,見她哥哥也是一個穩妥的人,遂問了彩霞的意思,願不願意要她哥哥出去幫他做事。
彩霞哪裡不願意讓哥哥出去做事呢,隻怕出去幫賈環做事更好呢,忙不迭的答應了,更是求著賈環一發連著哥哥贖出了府,王熙鳳看在賈環的份上連著身價銀子也免了。
賈環倒是領了王熙鳳的情,帶著彩霞哥哥自去胭脂鋪子安置做掌櫃了,照例是簽了保密協議,將自家的點子悉數說了出來,彩霞哥哥隻在那裡拍著胸脯保證不提。
金樓那裡,賈環也是尋覓了好久,還是賈芸薦了一個掌櫃的過來,名喚郭子儀。
一聽這名字,賈環就覺得這人忠肝義膽,一見麵相,果然正義感爆棚,隻是不知人品如何,隻聽賈芸說是個精明能乾,能說會道的人,人也忠心,先前做過這一行的掌櫃,因著前東家自家搞派係,排擠了出來,說是好多家請他呢。
賈環初見麵就大感親切,倒也不事聲張,隻在暗處暗暗調查,果然和賈芸說的一般無二,遂放心大膽的將金樓交給了他。
一概裝修花費賈環都放給了這兩人,分紅也是按照之前酒樓、冰鋪子的舊例來的,彩霞哥哥不承望能得上這個大富貴,走路都是飄飄然,好似當初的趙國基一般,那胭脂鋪子也果真大賺,返回頭來彩霞哥哥還借著分紅贖了彩霞爹娘等一大家子,彩霞自然是留給賈環自家處理,這也是後話了。
隻說那誠親王自從菩提寺回來之後,日思夜想,心裡總閃著探春的影子,好似當年的嶽麒麟一般模樣。
嶽麒麟和探春在他的心裡交替進行,說不清哪個是嶽麒麟,哪個是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