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自口腔進入心脈,又散至四肢百骸,原本都快沒了呼吸的裴紅月逐漸心口起伏,神誌也逐漸蘇醒。
感受到口腔中的柔軟溫熱,裴紅月本能的吸吮,但隨即她意識到了什麼,睜大雙目,看到眼前男子的輕薄行為,頓時一股悲憤上湧,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將楊毅一腳蹬開。
“你這個死瘸子!你趁我……你找死!”
裴紅月出了這一腳,身體又迅速軟下來,那種經脈被寒毒侵蝕的感覺,折磨的她話都說不清楚。
“我還真是好心辦壞事!隨你吧,你身中極陰寒毒,已經滲入肺腑,加上這裡的環境,滋長了寒毒活性,依靠你自己的內力,已經壓製不住,這才全麵爆發,剛剛如果不是我渡了一口純陽真氣給你,你怕是心脈凍結,已經死掉了。”
楊毅拍了拍被踢中的地方,微微彎了彎腰,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他隻是修煉“童子功”,暫時失去了對異性的親切天性,又不是被閹了,這種親密行為,自然會讓他產生反應。
裴紅月聞言,自我感知了一下,便知道楊毅說得沒錯,她奮力扶著崖壁站起身,看了看不遠處的萬丈深淵,此時一陣寒風吹過,她不由自主的瑟縮身體蹲了下來。
“你能化解這種極陰寒毒?”
裴紅月想起先前的親密,不由有些羞怯,內心中對於生存與自尊的戰鬥,在短暫掙紮後,終於她還是打算選擇前者。
“不知道!”
楊毅的回答很乾脆,這讓裴紅月以為對方是在欺負自己,眼眶一紅,輕咬下唇,又想駁斥出口。
“如果是在我體內,自然沒問題,就算傷及臟腑,也不過多幾日的功夫,但在你體內就很難說了,你知道,內息運轉,不是無根之泉,需要一個循環往複,才能發揮作用。”
“就像一場大火,如果持續降雨,再大的火,被撲滅也就是幾天的事情,但隻是提桶澆水,很難知道大火什麼時候能被撲滅。”
“以我的本事,也就隻能耗費真氣為你緩緩化解,什麼時候能化解,我也不清楚,但總好過你這樣自己扛著,到了一定時候,你體內的真氣也能流暢運轉,想必就能自己拔除了。”
楊毅在她身邊坐下解釋著。
“我明白了,你……隻能用這種方式將真氣渡給我嗎?”
裴紅月還從未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男人,一時間有種羞恥感,甚至將頭都埋在了膝蓋裡。
“我隻是一個通脈境武者,內力強度還沒有到透體而入、甚至精神傳感的地步,我隻能用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方式,假借內息運轉,將真氣渡給你,這口真氣到了你體內,如何利用,我已經無法掌控了。”
楊毅無奈的攤了攤手,這的確是他唯二能想到的辦法,另一個辦法彆說裴紅月不樂意,他自己都不樂意。
“好!你繼續吧,但你要答應我,這件事,你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裴紅月微微抬頭閉上了眼睛,那副任人采擷的動人模樣,就連修煉“童子功”的楊毅,都有那麼一瞬間心動了。
療傷的過程在裴紅月的清醒的狀態下繼續著,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惶恐”,到逐漸的“癡迷”,甚至楊毅身上的氣味都開始讓她有些戀戀不舍,這種感覺是她從未經曆過的,她的心跳不斷的加速,好像要衝出胸口。
“紅月姑娘,請你控製一下,心血加速,不利你的傷勢,這會讓我耗費更多的真氣。”
楊毅停了下來,對她叮囑著。
“……好……好的,我會注意……”
裴紅月的臉比她的衣甲還要紅,若不是已入黑夜,她絕不敢如此正麵回應。
小半夜的療傷,即使真氣渾厚如楊毅,也累得睡了過去,他怕自己和裴紅月翻身掉到崖下,還特意用“柔絲鋼棉索”將身後岩壁突出的石塊和2人綁在一起。
這一夜,既安靜又溫暖,裴紅月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體內臟腑熱流劃過的舒適。
清晨時分,楊毅睜眼,他伸了個懶腰,因為修習“胎息術”的原因,他隻要一入睡,就能進入深度睡眠,而且睡多久都能自己隨意操控,每次醒來,精氣神都能狀態飽滿。
“早啊!你覺得怎麼樣?”
看著裴紅月揉了揉眼睛從半靠著崖壁的姿態緩緩站起。
“我感覺好多了,起碼恢複到了‘通脈境’的實力!”
經過一夜治療,裴紅月的寒毒驅散了不少,但他們都清楚這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徹底拔除寒毒,還要一段時間的“持續治療”。
大概是因為有過親密行為,裴紅月也不覺得楊毅這個人性格乖張了,接過他遞來的一塊麵餅子,和著崖壁上的殘雪直接咽了下去。
“你跟著我一起,小心點!”
楊毅也不再特殊照顧裴紅月,隻用“柔絲鋼棉索”為2人做了一點保護措施,就開始運轉“梯雲縱”向上爬。
清晨的光線逐漸明朗,楊毅用黑金古刀開道,順著崖壁的突起逐漸往上爬,裴紅月在後麵跟著,很快,2人就找到最優路線,爬到了雪徑上,再順著雪徑向前走,沒多久,就與其他“黥麵軍”彙合。接下來的行軍,大家更加小心,但總算沒有再出意外,日落時分時,已經走出了這條秘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