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慘叫在西門城樓上此起彼伏,一顆顆頭顱被掛在城樓上,屍體被搜刮一空後,全部拋下山崖,在黎明時分,才逐漸停息,而這個時候,一條綿延起伏的兵線已經到達西門外5裡處。
借著背後升起的朝陽,楊毅站在城樓上清晰無比的看到如同一條黑龍盤旋在整條山脈之間的戎狄大軍,一杆高高豎起的金虎旗下,出現一座數人抬起的駕攆大麾。
“古耶摩,孫大人的血仇和這5000人的性命就記在你的頭上了,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楊毅高舉黃金劍,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全軍聽令!準備戰鬥!”……
“巴木爾、速克台,我是不是眼花了?城樓上掛著的……都是乾狗的頭顱嗎?這個趙俊是不是發了瘋,他把不聽話的乾軍全殺了?”
古耶摩站在軍隊最前方,在他身邊的,是他2名最倚仗的副將,此時他們遙望懸壁關城,巍峨的關城牆壁上在朝陽的映照下,全是一片片的血汙。
“喂!城上的趙俊可在?我們按照約定前來接關!”
速克台催虎上前問話。
但是迎接他的並非是趙俊本人,而是一杆豎起的乾軍大旗,這也讓速克台意識到,關城中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
緊接著,一麵戰損嚴重的“楊字旗”豎起,同時鄭繼組一戟斬斷了被趙俊掛起來的金虎旗,關城上的黥麵軍紛紛露頭。
古耶摩見到為首那名少年將軍,當即驚駭一聲道:“楊毅!不可能!你不是應該被古麗紮攔在昆吾山西麓?怎麼這麼快就來到懸壁關!”
楊毅與之相隔數裡地,以古耶摩達到三昧境的實力,也隻能看到“楊字旗”下一個大概形象,但是那副形象早就已經在古烈滿都拉的詔書中所有影射,所以他隻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楊毅自然也是聽不到他口中的驚訝,隻見他拔下關城上的一杆豎旗,這支高達2丈餘的豎旗隻是立在用來側風向的,上麵係著一條長長的紅色布帶。
楊毅用這杆豎旗挑起腳邊的人頭,猛地用力一擲,渾厚的力量將那顆頭顱帶著一起從關城上飛射而下,直接釘在數百步外的速克台的腳下。
速克台連忙閃躲,那旗幟分明不夠尖銳,卻能入地半尺餘而不止,結結實實的釘在地上,頭顱顫巍巍的掛在旗杆上,那麵容不是趙俊又是誰?
“古耶摩,你以奸人入城,又使毒暗害孫大人,趁我不備,想要偷取關城!實為雞鳴狗盜之輩、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我楊毅就在這裡,項上人頭待你來取,汝可敢入城否?”
楊毅吐氣開聲,直接開罵,他的氣憤不僅僅是來自古耶摩,更是來自那些順從趙俊安排的邊軍,從他上輩子開始,“忠君愛國”的思想就根深蒂固,最恨的就是“漢奸”。
這些人可以做縮頭烏龜,也可以不戰而逃,出於複雜的人性,楊毅都是可以理解他們,但唯獨就是無法原諒出賣同胞,以之換取進身之階的“奸賊”,王肅庭是如此,趙俊也是如此,那些盲從的邊軍,皆是如此。
“大乾之軍,已經糜爛至此麼?這還是堂堂邊防關城,守國門戶的戍衛邊軍嗎?如果連大乾王朝都無法給他們帶來信任和歸屬,難道投降到了烈陽帝國,就可以擁有這些嗎?”
裴紅月做不出楊毅那麼決絕的狠辣行為,但她也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價值觀。
“楊毅小賊!你少在那裡囂張……等等!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古耶摩聽到這番話,自然憤怒,不由自主的走上前要回話,可是到了近前,卻看到了楊毅手中的“黃金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黃金家族的繼承人,在出身的時候,就會根據子女各自的天賦打造一把“黃金法器”作為期盼,這也是代表他們屬於家族繼承人身份的象征,甚至這些黃金法器經過血脈與巫術的祝祭,暗含一些神秘的力量。
到了古烈滿都拉的下一代,黃金家族就隻有4大黃金法器。
古麗紮作為老大,擁有一把可以賦予“血脈”的黃金權杖,黃金家族能夠在大草原上被朝月族奉為“神諭”家族,其血脈中的力量本身就有“光正清明”的特性,而這種血脈氣息一旦被賜福給“巫師”,就會讓“巫師”的心靈與精神發生蛻變,潛力得到極大的開發。
古耶摩作為老二,擁有一把可以賦予“勇力”的戰錘,這把戰錘他隨身攜帶,經過錫金人用最高奧義的“銅製術”秘製,現在就在古耶摩手中,成為戰場上無所不勝的凶器。
古克莫罕作為老三,擁有一把可以賦予“威勢”的黃金劍,成為黃金法器中最能體現“皇權威嚴”的黃金法器,如果說黃金戰錘可以輕易摧毀敵人的**,那麼黃金劍就是可以輕易剝奪“反抗意誌”的權利憑依。
古香翎是古烈滿都拉最疼愛的小女兒,她的黃金法器是隨身的“黃金鐲”,擁有“守護”的力量,能夠保護“黃金家族”的血脈不受任何侵犯。所有的黃金法器都是從上一代的黃金家族大族長的“黃金王冠”中分離出來的部分“神明力量”,代表著持有者擁有成為下一代黃金家族之主的資格,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隻要集齊4把黃金法器,重新融合成“黃金王冠”,他就是新一代的戎古族之王。
這就是曆代黃金家族傳統,這也是為什麼古耶摩見到“黃金劍”時那麼錯愕,很快,他臉上就現出了狂喜,隻要獲得“黃金劍”,這就意味著他向“黃金王冠”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另外2個繼承人,1個外嫁成了孟加拉族的王後,1個是即將要外嫁的小公主,都不會成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