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呂前輩,在下北鎮撫衙門都府提舉楊毅,尚且有一件案子要與徐姑娘說一說,請給在下一點時間。”
“嗯。”
呂梁風鼻孔朝天,一副“我趕時間,你快一點”的樣子。
楊毅連忙拿出那一錠白銀和好似“鐵蒺藜”的暗器,當著徐紫嫣的麵,將兩者相合,居然嚴絲合縫。
“你這是從哪裡找到的?不愧是地鏡司,就一天的時間,便立即有了線索,我早就該來找你的。”
“咳咳!紫嫣,師父可說了……”
呂梁風聞聽這妮子語氣不太對,連忙輕咳提醒。
“俗世皆染塵,莫要汙了修行!我知道!”
徐紫嫣皺了皺眉頭。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件東西的來源,便是那‘迦璃婆’身邊的侍婢,我原本也不知這其中與那夜香郎有何關係,今日忽見這‘機關巫靈’一脈的手段,便覺得事有蹊蹺,我聽說欽天監的五……卜青衣前輩在‘摓策定數’上有極深的造詣,你去找他算一算這夜香郎的生辰八字。”
“找我五師兄?倒是並非不行,隻不過他平時不在通天塔內,經常遊曆大乾的名山大川,尋找合適的風水寶地,不過,師父的壽辰快到了,理應近期就要回來的。”
“行,等上一陣,也未為不可,我總覺得這其中的事情並不簡單,若是有了結果,請你及時告知我。”
“明白!對了,這個東西你拿著。”
徐紫嫣自懷中掏出一支裝飾精美的“毛筆”來。
墨桑山與呂梁風見到此物,不由互視一眼,眼中都有一種詫異。
“這是一件巫器的附器‘毫光筆’,你隻要用它在任何東西上寫出字跡,我這裡的‘毫光寶鏡’便會同步映照出來,你準備一張白紙,到時候我使用巫法,便能將要告訴你的消息,通過它再寫下來。”
“……我明白了。”
楊毅有一種忽然交了個“筆友”的感覺,一想到自己那醜陋的字跡,應承下來的話,便有些心虛。
交待完畢,等三人上了“床車”之時,呂梁風一抖法力長索,驅使神鷹飛天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天際,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過楊毅一眼。
“難怪地鏡司的人一天到晚說這欽天監的人假清高,我跟徐紫嫣和墨桑山接觸起來,覺得他人言過其實,現在看來,還真是貼切。”
不理俗世,不沾因果,隻修自身,任我逍遙,自己一個人便可成一方小世界,越是修行不夠,沾染俗世,反而這方小世界就會崩潰,這便是真正的欽天監。
“楊毅,楊毅!這家夥是誰啊?好高深的修為!怎地一出現,便將那些人嚇退了?”
古香翎自幼也聽過神武堂的傳說,一直覺得神武堂已經是這個陸地上最強大的門派,未曾想,到了物產豐富的大乾王朝,才知道“天人遍地走,宗師多如狗”的話,毫不誇張,頓時覺得北疆異族,想要征服這片土地,多少有點癡人說夢。
楊毅還未回應,便聽一聲嬌斥,芸娘被厲冰倩單手提了回來,擲到楊毅腳邊,這芸娘已經昏迷過去,顯然厲冰倩出手沒有任何留情。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再說,避免天邪教的人又折返回來……等等,我們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
楊毅從意識海中清醒,立即便遭遇了一場大戰,加上趙春鶯之死多少對他有點影響,使得他精神有點恍惚。
楊毅自廢墟了一陣翻找,很快便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慶王·李德隆”,他渾身鮮血淋漓,還被木甲變化的刑具枷鎖釘在地上不得動彈,農巴與何不休大戰時,真罡席卷,將他掀翻暈厥過去,以至於長亭垮塌時,他連躲的地方都沒有,被砸了個結結實實。
“還剩下一口氣,一起帶回去吧。”
楊毅心有餘悸,連忙扛起芸娘和慶王,帶著眾人回轉皇京,至於死得不能再死的“東留伯·康紀珍”,楊毅連給他收拾的心情都沒有。
“師姐,你這‘毫光寶鏡’隻有三支‘毫光筆’吧?那可是你幼年時用來梳妝的銅鏡,最是貼身的法器,我平時要見上一眼都不讓,那‘毫光筆’可是用你梳落的長發積攢煉製出來的,如此珍貴而又意義的東西,你居然給了他?”
“你要是能閉嘴,興許等會程師兄那裡,我就給你這次犯戒求求情!”
“呃……師姐,我錯了!”
墨桑山與徐紫嫣在神鷹拉著的飛車之上避著呂梁風小聲交談。
“你們兩個,多少有點目無師長了!”
呂梁風板著臉,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雷鷹與獅鷲的負重也不一定能拉得動兩人,何況現在是拖著一輛飛車,但奇怪的是,由呂梁風乘坐其上,這由眾多磚木石塊臨時堆砌成的飛車,輕的就像是一根羽毛,隻是一盞茶的時間,便回到通天塔。
三人自塔底落下,雷鷹與獅鷲解開法力長索,自行飛行去了三層的鷹巢,呂梁風則先是將白錦兒和墨桑山放到“孵蛋居士·黃真”那裡照顧,這才將徐紫嫣獨自帶到五層的“程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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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說,這番觸犯門規,徐紫嫣便被罰在第五層的‘玄錄洞’中麵壁思過一年,而且還是欽天監中威信與能力唯二強大的程立親自看守……
“還好基本目的達到了一半,終究是將何不休活捉了來,還與找了農巴這樣的強大助力,計劃便又增添了幾分成功幾率。”
這是一間四周漆黑的密室之中,尚文芳點起火燭,讓這間密室裡燃起一些燈火,光亮照亮開去,隻見在另一片牆壁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砌成的小格子,裡麵都擺放著各種木甲零件,有一些都是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