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嫻追上第二個駐留的轍重卒衛時,楊毅已經放棄了最後一個轍重卒衛,依靠四處散布的棄子視野,他已經看得到紅方騎兵隊的所有位置,頓時挑選了一條最快的直線路徑,楊毅以一條近乎筆直的路線最快的速度讓光杆的藍色元帥返回先前的橋頭位置。
沒有了累贅一般的轍重卒衛,藍色元帥的速度幾乎不弱於重騎卒衛,直到楊毅的藍色元帥到達橋頭,並開始重新修築營地時,已經完全失去藍色元帥身影的林嫻正緊巴巴的操控紅方的棋子趕著要去擊殺最後一枚轍重卒衛。
“哢擦!”
當楊毅最後一枚轍重卒衛被吃掉,林嫻歡喜的舉起右手來,在她看來她已經達成了勝利的條件,可“兵棋戰盤”並沒有判定她的勝利,她略有疑惑的看向最後一個孤零零的腳印,正是通往原先的橋頭堡。
“糟糕!”
林嫻看向左手邊,在她追逐楊毅的棄子,跟著楊毅屁股後麵吃點吃得開心之時,沙漏中沙爍已經逐漸流失光了,現在已經進入了“兌換節點”,楊毅必然是重新兌換出了一枚轍重卒衛!
林嫻猜的沒錯,重新占領橋頭的楊毅,卡著沙漏最後一粒沙掉落之時,立即兌換了一枚轍重卒衛,確保藍方可以繼續生存,剩下11點籌數,楊毅毫不猶豫的直接兌換了七枚輕步卒衛和兩枚輕步將領,清空了所有籌數。
一枚轍重卒衛,隻能確保包括元帥在內十枚棋子正常行動,而楊毅此時有十一枚棋子,但好巧不巧,多出的這一枚轍重卒衛根本不需要行動。
趁著林嫻還沒趕到,楊毅迅速在橋頭位置布防,輕步卒衛隊在橋頭擺下一個古怪的半月弧形,弧底朝著外麵,顯然是要用來正麵迎擊對手,承受這番壓力的正是那兩枚不起眼的輕步將領。
若是徐世忠在場,便能瞧出來,這般陣法,正是楊毅在懸壁關城下正麵擊退戎古族“戰虎騎兵”的卻月陣,又稱“海潮環覆陣”。
林嫻的紅方棋子正快速的接近,遠遠的便瞧見楊毅所布下的奇特陣型,她微微皺眉,卻也不當回事,儘管到處是山丘石林的地形,使得騎兵隊無法有效的快速衝鋒,但林嫻認為憑借紅色元帥帶來的強大攻勢,又是重騎卒衛這樣的強悍兵種,沒有理由不將區區數枚輕步卒衛給衝垮。
“等我直接鑿穿你的陣型,一口氣衝過石橋,再調轉回頭將你的元帥棋子吃掉!”
林嫻憋著一股氣,狠狠的按下重騎將領的棋子,連點數下,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至於紅方另外兩支騎兵隊,不得不說因為楊毅拋下的棄子太多,已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想要回來也並非一時半會,林嫻自持兵勢強盛,好勝心切之下,不管不顧的就撞了過來。
楊毅眼睛微眯,精神高度集中,想要在這方“戰盤”之上,用好“卻月陣”這樣的步兵戰法,那就必須依靠精細的微操。
就在紅方重騎隊,即將撞上來的時候,楊毅忽然按下兩枚輕步將領往後一拖,使得整個陣型運動起來,原本弧形頂端的位置,忽然凹了進去,兩側的輕步卒衛迅速跟進往中間一擠。
好巧不巧便將紅方重騎隊夾在了中間,整個重騎隊踩在輕步卒衛身上,直接便將其秒殺。
雖然瞬間損失兩枚輕步卒衛,但楊毅絲毫不慌,繼續往石橋內部拖拽,這就如同一個夾子夾住了對手的手指,狠狠往裡麵帶了進去。
紅方的重騎隊頓時失去了衝鋒優勢,如同踩進了爛泥之中,除了先前秒殺的兩枚輕步卒衛,再想擊殺敵人,卻發現總是隔著一段細微的距離,而兩側的輕步卒衛迅速向石橋深處靠近,頓時便讓紅方重騎隊失去了目標。
雖然還有著一些未能減下的慣性,但已經不足以在略顯狹窄的石橋口處跟上靈活的輕步卒衛,於是林嫻再次連點重騎將領,整隻隊伍收起鋒刃,打算繼續提速跟進。
就在此時,楊毅忽然頓住兩枚輕步將領,隨即一前一後,猛地向紅方的重騎隊衝了過去,眨眼之間,就插入了重騎隊的縫隙之間。
緊接著跟上來的輕步卒衛,一個跟著一個,好像鑿山的楔子一樣,狠狠的頂了進去,而且隨著前方受到的阻力變大,後麵跟上來的輕步卒衛便擠做了一團,形成了一種往兩旁卸開的三角陣型。
“嘩啦啦!”
身體沉重的重騎將領和另一枚重騎卒衛,在擁擠之下,失去平衡,居然被硬生生的從橋口直接擠下了石橋,隨著一聲水浪翻卷,連個泡都沒有冒出,直接沉到了江底。
“什麼!怎麼會這樣?”
林嫻大驚失色,連忙想要撤回重騎卒衛,可惜失去了將領棋子,兩枚重騎卒衛隻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他們甚至連啟動衝鋒的指令都沒有來得及收到。
“為將者,頂鋒冒矢,奮勇爭先,固然有助於士氣提升,但好處與風險是雙向的,最先被乾掉的,也往往就是最英勇的將領。”
楊毅搖了搖頭,沒有絲毫對強大的重騎將領表達任何惋惜,麵對剩下的兩個木樁,就算剩下的這些輕步卒衛攻勢再差,以“螞蟻啃大象”的水磨功夫,隻是十數息便也將其啃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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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以卻月陣的卸力之法,誘敵深入石橋地形,再以海潮翻卷的戰法,直接將最強大的敵人掀翻進了大江之中,從始至終楊毅也沒有想過憑借這點兵力死扛對手的進攻,而是想用以命換命的方式來獲得一場局部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