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香翎公主,他怕是轉身就逃,哪裡還管這裡是什麼“人間逍遙地”。
“喲,奴家倒是哪位官爺來著,原來是關統領來了!既是有‘於先生’的招呼,那便請上二樓吧。”
這位姿態臃腫,寬肚肥腰的女子,正是煙娘,她聞聽“於先生”幾個字,便親自前來接待,顯然是江朝走之前已經與她交待了一些消息。
“咳咳!煙娘,本統領可是‘第一次’來你這裡,這幾位都是關外的重要賓客,你可得記著小心說話。”
“是是是!曉得了。”
煙娘會心一笑,卻是弄得關永義臉皮一紅,隨著她扭著肥腰上了二樓,拓跋翰頓等人也都跟著進入了“靈犀閣”。
這“靈犀閣”說起來也不過是普通包房,無非是家具桌椅講究了一些,字畫擺設精致了些,窗口的位置卻是正對著樓下的舞台,觀賞起來角度更好了一些。
“幾位客官,今夜是酬賓宴,所有酒菜皆是半價,可是包房的最低消費是不變的,這靈犀閣平時並不外借,所以也未曾定價,但既是‘於先生’打了招呼,價格便隨著一般的包房定下吧。”
“那是多少?”拓跋翰頓隨口問了一句。
“不多不多,一千兩銀子。”
“什麼!”
拓跋翰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處瞧了一瞧,似乎是想要找出這裡值當這個價格的東西出來。
“莫不是給不起錢?若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弄臟了桌椅,且去大廳尋個地方站著吧,那裡可便宜著。”
“你瞧不起誰呢?這塊金子拿去,照著你們這裡的好酒好菜先上來一桌。”
奎巴托最是受不得譏諷,他往身上摸了摸,卻是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連日來跟艾麗婭逛街,基本上將盤纏用儘了,目光瞧向拓跋翰頓,直接用硬搶的方式,從這位“左賢王”的褲腰裡摸出一塊金子來。
瞧著拓跋翰頓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知道,這塊金子怕不是他的最後儲備了。
“自然是最好的!幾位關外的客人來到中土,可不能壞了我們乾國的印象……關統領,您寄存在這裡的酒是給您端上來,還是給您開一壇新的?”
“什麼……什麼酒?什麼寄存,彆胡說!關某人品性純良,不好漁色,我從來不會到青樓消遣,有閒暇之時,關某人都是窩在書房看得兵書戰略。”
關永義差點就急得站起來了,眼見奎巴托和拓跋翰頓都是一臉不信的表情,仍舊繼續強調著道“這個老媽子怕是看錯了人,關某就是長著一張大眾臉,很多人都說與我有幾分相似。”
“我去下麵瞧瞧有什麼京洲特色,不要讓彆人瞎糊弄了。”
關永義連忙扯了一下煙娘的衣袖,跟著她一起退出了靈犀閣,至於他們在門外說些什麼,拓跋翰頓並不感興趣,他隻是站在窗前,目光看向舞台之上,默默的尋覓著什麼。
畫樓後台。
黃思思正在梳妝鏡前,給自己眉心點上朱紅花色,這會使得她原本豔麗俏美的樣子更加炫目迷人,倒是蘇清歌一副慵懶的樣子靠在一旁的躺椅上,一邊扇著美人團扇,一邊撐著腦袋瞧向黃思思。
“倒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居然會在同一處地方,思思,你說這畫樓有什麼好的?放著其他地方兩三倍的紅利你不去,偏要待在這裡。”
“蘇大家不也是來了嗎?好不好,我可說了不算,蘇大家心中自有算計。”
“喲喲喲!我早就瞧出來了,你是相上了那位楊公子了吧?都府提舉,雖說官兒不大,但是官氣霸蠻,倒是挺符合我們的身份,可惜呀,得罪了鄭國公,這輩子是很難活著出詔獄了。”
黃思思剛要拾起麵紗戴上,聞聽蘇清歌的話,便又放下手去。
“蘇大家好像知道些什麼?先前你遣了隨身小廝出去,卻不見他帶回什麼東西,是廳中有你熟悉的恩客?派人去打了個招呼嗎?”
“如今的花魁,可不是我‘蘇清歌’了,奴家哪還有什麼恩客,身子乏了,等你回來再敘話吧,容我小睡片刻。”
“酬賓宴前,蘇大家還能睡得著,這份心氣,我就比不了。”
黃思思皺了皺眉,可能覺得自己想多了,這時候聽見另一邊的兩個活寶還在搶著梳妝台前的糖果,不由歎了口氣,頓感心累。
楊毅被關進詔獄,她自是打聽得出來,這並非什麼秘密,何況金輝殿上為了他這麼個七品官,吵得不可開交,早就算是公開的消息了,幸運的是,幾批“江湖盜匪”掀翻了“自在居”,連個一個銅錢都沒找到,該走的人,早已是人去樓空。
不過,倒也不是全部走掉,餘下兩個“活寶”還跟著她,那就是奎絲麗和古香翎,或許是因為同有異族血統的關係,這兩人天性就對黃思思很親近,且非常信任,也沒有拿“波波”、“貝兒”這樣乳名糊弄對方。
在保留身份信息的情況下,告知以“阿麗”、“阿香”的彆稱,令黃思思意外的是,這分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族群,阿麗私下裡卻還喊阿香一聲“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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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不是吃了兩塊嗎?現在怎麼又要動手,這裡留著的都是我的才對!”古香翎不肯相讓,這盤中的“桂花酥糖”是她最喜歡的零食,每天不吃上幾塊,就覺得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