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誤會了,楊毅,楊公子,楊大恩人!今天是‘七月初七·上番節’,是給那些食不果腹的皇都子民們一個可以吃飽喝足的節日,小阿九每年都跟我結伴而來,絕不是針對你啊!”
“上番節?楊某好像有些印象,那怎麼不見此處有百姓聚集?”
“‘盛臚館·上番節’是晚宴,一般在黃昏之後才會開放館閣,隻不過小阿九早早的就來了,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先去吃個痛快,沒想到秦朗……不對,是付仝帶著天邪教眾殺上門來。”
“白姑娘,你又怎麼知道……”
楊毅忽然醒悟過來,這白錦兒同樣也是出身欽天監,但是卻與徐紫嫣這樣的半吊子不同,她身負好幾種神通,其中最為特殊的,便是她獨有的“通明靈心”之術,能夠探知彆人心中的所想,靠得越近就那些信息就越清晰,雖然隻得碎片一般的信息,卻已經是能夠大致判斷彆人的想法。
付仝或許不是有著“淨化世界”的想法,但是跟隨他的那些天邪教眾卻都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必然內心都有著極為明確的獨白,白錦兒躲藏在這裡探知到這些消息,也並不奇怪。
盛臚館作為朝廷的禮儀行宮,除了接待貴賓,為高官居所之外,一年之中還會舉辦三次宴會,分彆是“紅鸞節會”、“上番節會”,還有十二月底才會開啟的“寒燈節會”。
其主旨也是“與民同樂”,對應了“喜慶”、“豐收”、“希望”等三個主題。
在陳芊芊的解釋下,楊毅才明白,區區一個盛臚令,工作內容也是極為豐富的,難怪能夠位列五品,並與朝堂參政。
至於白錦兒的“貪吃”性子,楊毅是早就領教過了,正是應了“又窮又好吃”的說法,他成婚時喜宴五日,她可是一天都沒有缺席,每次都是獨攬一桌,吃得心滿意足才離開。
所以,“上番節”在盛臚館裡看到白錦兒,那是一點意外也沒有。
“楊毅,這小狗娃子有點奇怪?”
正在楊毅與陳芊芊交談之時,林嫻的聲音傳來,她從衣服裡抱出這個小東西,拳頭大點的粉紅色身體,正微微的顫抖著。
“它怎麼了?”艾麗婭奇怪的問道,她對小動物似乎都有種特有的同情心。
“它餓了,想要吃點什麼。”
白錦兒好奇的用手撫摸著幼犬的身體,便立即得知了它的想法。
“這……你們誰有奶水能喂一下?”楊毅也是脫口而出。
除了白錦兒,其餘四名少女皆是低頭一瞧,麵皮通紅,又羞又惱的瞪著楊毅。
楊毅也隻得抓了抓頭,他雖然有商城係統在,可也沒有“奶水”這種商品兌換出來。
“奶水是沒有,但是我這有新釀的米酒,本來是打算在晚宴的時候用的,酒意不沉,它應該也能吃吧?”
陳芊芊忽地想起了什麼,連忙自館閣桌台下翻出了一些小竹筒子,裡麵裝得都是一人份的新釀米酒,純粹是為了讓晚宴的百姓喝個新鮮。
“酒是糧食精,應該也是能保命的吧,先試試。”
楊毅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甚至感覺保護這條幼犬,會比與武學大師鬥戰更加麻煩。
陳芊芊拔開小竹筒的蓋子,立即傳出一道淡淡的酒香,小心翼翼的將米酒湊到幼犬的嘴邊,那幼犬也是餓得急了,小舌頭亂舔,等將一縷縷的清甜米酒吸入口中,居然沒有半點不適,反而吃得香甜,或許它也根本也分不清酒水和奶水的區彆吧。
“這下看來是沒問題了,這小東西倒是怪可愛的,楊公子,你給它取了名字嗎?”
艾麗婭輕輕撫摸它的額頭。
“就叫‘黑燼’吧。”
楊毅也沒有多想,隻是從它父母的名字中各取了一個字出來組成新得名字,代表著是這二者結合得生命結晶。
“它明明是灰色毛發,為什麼要叫‘黑燼’啊?名不副實,不妥不妥,該叫‘灰燼’才對。”
宋嵐一本正經的指出楊毅的錯處,好像一個揪著學生錯誤不放的老先生。
“隨你們吧,我要去畫樓一趟,你們躲藏在這,不要輕易開啟防護大陣。”
四女正逗弄“灰燼”吃酒,等她們回過神時,楊毅已經騎乘“甫辛”離開了盛臚館。
或許是因為防護大陣的阻隔,木甲蜘蛛群感受不到活物氣息,便已紛紛離開,館外除了許多殘肢斷臂,居然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儘數被木甲蜘蛛驅使去了彆處。
楊毅拍了拍“甫辛”的脊背,用商量的口吻道“甫辛老爺,如今在這‘妖鬼絕天陣’的布置下,我等都無法輕易離開,除了要救助一些人來到這裡避難之外,還需要去皇都各處尋找陣眼裂隙,倒是要辛苦你了。”
“五色獅獒·甫辛”聞言隻是晃了晃腦袋,表示這並不算什麼,有了它代步,的確省卻了楊毅許多力氣,而且甫辛的身體龐大,坐在它的脊背上,能夠望見很遠的地方,在“法相·月冥”破損,未能恢複的情況下,楊毅無法動用太多的咒術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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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混亂的戰場上,有足夠廣闊的視野,也是極為關鍵的優勢。
楊毅當即尋了方向,便往花街的地處去,奔行不過片刻,便闖入了花街牌坊下,隻見整條街道空空蕩蕩,好似未有人跡,楊毅頓時心中不安,驅使甫辛向畫樓方向移動。
原本熱鬨的街坊兩旁,皆是四門緊閉,楊毅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向裡麵走去,不多時便已經到了畫樓門前,他跳下甫辛脊背,伸手輕輕推門,這扇朱漆大門便應聲而開。
正對大門的方向,便是一張極為寬闊的舞台,這是煙娘改建的時候,特地設計好的,便是要讓人一進門就有“耳聞目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