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你可算來了!”
黃思思可沒有什麼顧忌,直接便撲進了楊毅懷裡,大膽火熱的親昵動作,令得在一旁逗弄“灰燼”的艾麗婭都紅了麵皮。
“楊公子……”
宋嵐也是怯生生的跟著喊了一聲。
楊毅隻得用手指撐住黃思思的額頭,防止她過分的靠近,再一瞧跟著進門來的裴紅月,發覺她已經鳳目含霜,恨不得一槍刺死他的模樣。
“這……這些都是順手救下的難民,你要相信我,我隻是心地善良罷了。”
“那你還真是有夠好運的,救下的難民,個頂個都是大美人,是不是這些難民無以為報,還要以身相許啊?一個兩個的還不夠,你是打算修一個院子,專門收納天下美人嗎?”
裴紅月咬牙切齒,好似要上前咬他一口般。
“不說這個……煙娘!你可好些了嗎?”
透過黃思思的肩頭,瞧見肥胖身子的煙娘,已然蘇醒過來,正靠在一旁抹著眼淚,楊毅如同瞧見救星,連忙上前去安慰,這種殷勤程度,甚至讓胡偉都有點警惕起來。
“哎!奴家拚搏半生,好不容易有了一場富貴,本以為可以就此安享晚年,沒想到卻隻是‘黃粱一夢’,連最後的容身之處都沒有了,不知今後該如何是好?”
“這話怎地說的?先要把命保住了,才能說今後的富貴嘛!不是還有我在嗎?就憑我的手藝,天下皆可去得,哪裡用不了會灶飯的廚子?莫非你還不肯跟我過窮日子了?”
胡偉一邊小聲勸慰,一邊將衣袖遞過去任她擦抹眼淚。
“就是就是,我已經安排人去打劫了,如今這皇都已經亂做一團,還不得趁勢撈得一把,回頭轉去南海買個小島,做個有錢有勢的島主大人也不錯。”
楊毅自桌上取了一些果子,往身上擦拭了一下便啃了起來,這些原本是陳芊芊用來宴席用的,隻是徒然殺出來的“天邪教眾”,令得這些瓜果都無人食用了。
這一番話卻將煙娘的哭泣聲都嚇得停住了,直愣愣的望著他。
楊毅還以為他不信,自“大須彌戒環”中一摸,便是雪花片子一般多的“飛錢龍票”,厚厚地一遝往她手中一塞。
“這些都給你!振作起來,等出了京洲,何處不能再建一座‘畫樓’?京都的地價還是太貴,回頭便修一座真正的‘天下第一樓’來!”
楊毅的豪言壯語還未說完,煙娘如同燙手的山芋一樣,連忙將這些“飛錢龍票”推了回去,眼中全是惶惶之色。
“楊毅,你是瘋了嗎?你敢在皇都中打劫?這些錢可都是來自皇親貴胄,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我不要……我不要!我還是覺得活著更重要,你們可都要作證,我可不認識什麼叫做‘楊毅’的強盜賊匪!”
“哈哈哈,你就拿著吧!認識不認識,你也是同犯!彆說是打劫了,就連國公爺,不也是說殺便殺了麼!”
楊毅脫口而出,卻發現許多人驚愕的看著他,便連忙改口道“我是說,天邪教眾!這幫匪徒,簡直膽大包天,連國公爺也是說殺就殺了,我就是撈點錢財罷了,出了事有天邪教在前麵頂著,如何也輪不到我來擔當首罪吧。”
“哎!奴家這安穩的一生,就是遇到了你這個煞神,還不知道要江湖上漂泊多久才能落個去處。”
煙娘聽了,便也是茅塞頓開,歎了口氣,似是認命了一般,便將那一遝厚厚的“飛錢龍票”塞進了懷裡,臉上也沒有哀怨之色了,全是對未來的憧憬。
“楊毅,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來嗎?這些東西吃不飽肚子……越吃越餓!”
白錦兒不知從哪兒蹦了出來,學著楊毅的模樣吃起桌盤上的瓜果,隻是臉上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這位素雅的小姑娘,居然不愛吃素。
“我身上可沒有,不過我們要去的地方卻有許多好吃的,你要一起去嗎?”
楊毅本來想從商城裡兌換一些食物給她,但一轉念,忽然想起徐紫嫣評價她的這位師妹,說她是“河神轉世”,氣運極盛,能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想來在“聽音小築”那般凶險,不是也平安度過麼?
當然,客觀來說,若不是魯常恭有所顧忌,怕是他們早就全部煉化成了機關木甲。
楊毅當即便眼珠一轉,想將這位欽天監的“小阿九”帶在身邊,就是拿道“護身符”用一用也是好的,何況他是見過白錦兒解除封印的戰鬥力,與厲冰倩相較,還要強一些。
“好啊,好啊!在這待了好久,就算不餓死,也要悶死了。”
白錦兒自是雀躍不已,其他人卻好像是鬆了口氣,有點慶幸“白錦兒”離開的樣子,仿佛楊毅離開的這段時間,許多人對這位無害的小姑娘都是怕極了。
楊毅先是覺得奇怪,轉而想起白錦兒是精通“通明靈心”之術的,便頓時有些理解了,這世上誰沒有自己的小秘密,而且並不是誰都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也難怪白錦兒沒什麼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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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徐世忠等人便陸陸續續的進了館中,楊毅讓他們緊守結界之內,等待接應張睢等人,自己卻與裴紅月、厲冰倩退出盛臚館,各自騎上戰馬便往宮城方向去,而在他們無法知曉的角落裡,一條猩紅的舌頭忽然便閃了一下,一個長著雙角的人形陰影投射在一旁的房簷之下……
“轟隆隆!”
才剛剛接近宮城的高大城牆,便聽得天空中一聲巨大的雷霆震鳴,楊毅等人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去,隻見原本不斷撕扯“星鬥洞天”的“法劍餘威”開始減弱,那如同太陽一般大小的“天漏”之中,隱現許多七彩流光的仙境景象,令得人心生向往。
“彆看了,走這邊!”
裴紅月拍了拍楊毅肩頭,此時宮門打開,整個宮城皆是籠罩在一團黑暗之中,遠遠望去,裡麵便是一團虛無的黑暗般,等他們步入其中,便好似深入一團不見五指的黑霧裡,口鼻氣息都顯得粗重起來,不知方向的楊毅更是直接撞在牆壁上,撞得鼻酸眼酸的。
“你都看不見,如何知道怎麼行走?”
“我自幼得舅舅寵愛,時常在宮城中跑來跑去,便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去往宮城中的任何地方,你需得牽著我,彆迷亂了方向。”
楊毅正想著她的舅舅好似正是那位褒貶不一的“高帝·李業”之時,便感覺一支溫暖的柔夷被握在手中,自那掌中那密密麻麻的繭子便可覺察出,這是裴紅月的手。
他們雖然是夫妻,但那也隻是虛有其名,像這般牽著手的時候,還從未有過,不知為何,裴紅月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楊毅的另一隻手忽然也被牽了起來,隻是從那冰涼細膩的手感摸起來,便知道是厲冰倩的手,而且厲冰倩專修“滄海神訣”,這門武學變化萬方,可用罡氣化形凝練為任何事物,少有真正動用兵器的時候,所以手掌更加細滑,柔若無骨。
楊毅正得享齊人之福時,身上一沉,卻是白錦兒抱著他的脖子硬趴了上來,軟軟的胸口壓得他不得不微微低頭。
“你們彆落下我,我有點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