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紅色的玫瑰
後來在風雨裡飄零
一瓣一瓣
散落一地
這是我送你最後的一朵玫瑰
就像是一場無言的結局
可否記起你我初次的相遇
那一首舊日的歌
那一段憂傷的旋律
我們靜靜地聽
沒有太多言語
而我的思緒
就像是這一場
七月裡的雨
一曲歌罷,任小玉走下歌台,進入休息室。歌台上換做一位薩克斯樂手演奏著一首樂曲《我心永恒》。
換了一身紅裙裝扮的任小玉款款來到夏玨麵前。
“不來杯酒嗎?”任小玉頑皮一笑說。
“那好,就來一杯,慶祝一下。”夏玨說,招手招呼服務生。
“慶祝什麼?”任小玉身子往前傾了傾問。
“久彆重逢,喝點什麼?”夏玨回答。
“嗯......那時候你喝的什麼來著?”任小玉問。
“哪個時候?”夏玨一時沒明白過來。
“就是那個時候。”任小玉隻是笑。
夏玨低頭做回憶狀,然後抬起頭來,對走過來的服務生說:“請拿一瓶百威。”
“聽成伯伯說,你辭職了?”任小玉問。
夏玨隻點點頭,沒有做聲。
“是因為那筆款項的事嗎?”任小玉又問。
夏玨搖搖頭說:“不是為了這個,若是的話,那也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那是為的什麼?”
“我想我不屬於那裡,那裡也不屬於我。”夏玨說。
說到這兒,服務生遞過啤酒來,夏玨接過來,為自己和小玉各自倒上了一杯。
“那就為久彆重逢乾杯!”任小玉舉起酒杯來說。
“乾杯!”夏玨與任小玉舉杯相飲。
“我爸爸的事,謝謝你,夏玨。”任小玉放下酒杯又說。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夏玨說。
“不,你讓我看到了我父親的另一麵,他是一個沉默的人,即使麵對自己的女兒,他也寡言寡語,但我知道他的內心深處充滿了熾愛。人們說他是個賭徒、酒鬼,我也懷疑過,痛苦過,但我現在也知道他雖不算是個英雄,卻也不是那個媽媽說的狗熊。”任小玉笑著說,眼裡卻噙滿了淚水。
“不,他做到了,你蠻可以以他為傲的。”夏玨滿懷敬意地說。
“謝謝你,真的。”任小玉依舊充滿了感激之情。
“對了,還有件事,我碰到過一個人,和你父親長得很像。”
“哦,還有這事?”
德捷集團西河市興盛區化工廠新廠長走馬上任,原廠長因卷入涉毒案醜聞而不得不離職,賦閒在家。
新廠長叫何衛紅,到廠後,很快發現因為這件毒案廠子裡進去了不少人。
判刑入牢的自不必說,受到紀律處分的也不在少數,更有幾個不是被開除就是解除了勞動合同,所以,工廠裡無論是一線車間還是後勤管理都急缺人手。
這一天,一進廠長室,何衛紅就拿起電話撥通號碼:“方主任嗎?把廠子職工花名冊拿來我看看。”
“好的,廠長。”方主任答道。
方主任即原德捷集團總部辦公室的方文俊,也是因涉毒案履職不力,調整到了化工廠工作,屈尊降貴任廠部辦公室主任一職。
過了片刻,方文俊抱著幾本厚厚的冊子推門進來,模樣比起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候略顯些滄桑和憔悴。
“這麼多?”何衛紅望著花花綠綠的幾本冊子有些詫異。
“啊,這本是在職的,這本是退休的,這本是死亡的......”方文俊將冊子擺放在辦公桌上一一介紹說。
“好了,好了,把在職人員的拿給我。”何衛紅有些不耐煩道。
方文俊聞聽,就將一本紅色的冊子遞給何衛紅。
何衛紅打開花名冊一瞧,確實是有不少人離廠,備注一欄寫著:涉毒入獄、解除合同、開除等,尤其是第二車間五號生產線,即205號線,幾乎是全軍覆沒。
唯有兩個人情況特殊,一個是成浦,寫的是離職,備注:戒毒治療;另一個是書南成,寫的是失聯。
“書南成?”何衛紅念叨著這個名字,“不會是自己大學裡的舍友書南成吧?當時在宿舍裡排行第五,自己叫他五哥。”
何衛紅心裡想:“書這個姓氏很少見,這個書南成莫非就是自己的大學同學,五哥。”
“失聯?廠子裡還有這事兒?”何衛紅指著書南成的名字問。
“哦,他呀。這人一開始在集團總部工作,後來聽說自己非要求來這間化工廠,整天呆在實驗室裡不知搞些什麼有,美其名曰:實驗攻關。實驗沒搞出什麼名堂,人搞瘋了。”
“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