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時候,鄴城府院。
“誒喲,大人恕罪恕罪啊。”
聞聲,那坐在主位上的張秦憶微抬了眼,見著一位麵帶五縷長須,額角一點黑?,滿麵笑顏,身著暗褐官袍的官人,直剌剌行了進公府。
“下官鄴城城尉,趙元任,昨日忙著接待朝廷來人和尚書府大人,實在是脫不開身呐~萬望庚申公恕罪啊。”
“嗬嗬,你這鄴城倒是熱鬨…上至從一品大員,下至於本公,都在那街道上行走。”
“嘿嘿嘿,大人說笑,大人說笑。您哪裡當得一個下啊~最尊貴的便是您了,隻不過下官著實分身乏術,那郭大人那邊又催得緊,要下官去報備校對河道文書,適才耽誤了大公的接待…”
“若大人還不滿意,下官聽憑大人發落。”
那趙元任忙端著茶壺,為那紅袍官人添盞茶水,滿臉陪笑。
張秦憶接過了茶水,隨即打趣道。
“無妨,還是官家事為重,趙大人自當便宜行事,自昨日歸府多受府中人悉心照料,半點不曾缺短,這一來二去倒顯得我秦易不近人情了~”
“嘿嘿嘿,大人雅量,大人雅量~”
二人邊聊邊飲,卻是自門外走進來一位獨眼將軍,那人說道。
“庚申公,時辰將至,還請準備上車轎罷…”
聞言,張秦憶問道。
“將軍辛苦,不知今日是何人來接小子啊?”
那善子夫身後領著王良,卻是由那王良應聲說道。
“回大人,京都府的宋子薑宋管教和王休揚王侍郎來接您…”
此時,那善子夫適時接了句話。
“現下車轎就在府院,一應交接事宜均已妥當,大人請…”
“有勞善將軍了,那小子這便走了~”
張秦憶雖見那善子夫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多想,便由那王良領著去了門外,二人邊走邊聊道。
“大人見諒,我家將軍與那宋管教素來不和,所以不曾口著言語,本無意怠慢大人…”
“嗬嗬,無妨…”
“哦,還有,那王休揚是下官表兄,任職得個禮部侍郎,此次回京大人儘可以放心,絕無任何怠慢之處,悉數皆是王公禮儀…”
待走到門前,張秦憶抬眼,卻隻見那一長列車轎之前,站著二位官人。一位身披著緊袖青衣,須發黑白相摻,全然一樣武官模樣,一位身著緋紅雀袍,頭戴燕翅紗帽,想來便是那王休揚王侍郎了。
【宋子薑,字伯常,北旻將帥府管教】
【王休揚,字光美,北旻禮部侍郎,王家大公子】
那宋管教生得麵目奇偉,須發半白半黑,目如霹靂般看了過來,有一首西江月或可言其相貌。
《西江月·宋伯常》
須發墨白相掩,眼眉龍鳳齊巍。
一身精練斷神威。半褂青衫合圍。
兩袖盤刀月落,一襲素帶風回。
伯常扯作隴西麾。宋氏兒郎壯美。
————————————————————
而那王休揚同樣不俗,身裹著緋色官袍,眼目如星,眉發如黛,朗逸非凡,有如神人,有一首《蘇幕遮》如此言其相貌。
《蘇幕遮·王光美》
鳳稍眉,龍豔發。青眼狻猊,兀那搖頭話。
彩佩金獅從此踏。光美休揚,照麵朱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