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搬進了園子後,賈寶玉自是喜不自勝,每天和姐妹們在一塊玩得不亦樂乎。
還哪管什麼仕途經濟學問,整日便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好不快活。
他更是為此寫下了幾首詩歌,那一乾勢利小人見此又是專門跑來求他的詩詞畫作。
幾番奉承之下,賈寶玉也越發得意,更喜做這些詩詞歌賦等事。
但是過了些日子,他便感覺乏了,再覺這園中無甚欣喜。
他的小廝茗煙見狀,知道是這些東西都玩乏了的。
於是茗煙便從外邊的書坊裡買了許多的閒書來給賈寶玉看。
不過在那些書物中卻有賈環之前給賢芳居和翠雲樓寫過的詞曲。
不知是哪些有心之人竟然將這些詞曲印刷成冊,放到了書坊中售賣。
賈環絕對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被書坊白嫖回去,這應該就是報應了。
畢竟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對於這些新鮮的書物,賈寶玉自是高興不已,尤其是那本詞曲。
賈寶玉雖常在府中,卻聽聞過賢芳居和翠雲樓的名氣。
對其中的詞曲,倒也聽過一些人傳唱,賈寶玉自己也偷偷哼哼過幾句,隻是賈府管得嚴,沒法兒出去親眼看一看罷了。
今日得了這本詞曲,賈寶玉覺得如獲至寶一般。
於是賈寶玉專門挑了一些好看的書和這本詞曲帶到了園子中去看。
恰好這日他正在沁芳橋旁邊的桃樹下哼著曲子時,卻不小心被林黛玉給瞧見了。
黛玉道:“你在哼哼什麼呢!”
聞言,賈寶玉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竟是黛玉,這才鬆了口氣,道:“沒什麼!”
“那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黛玉又說道。
“左右不過是些四書五經罷了!”賈寶玉辯解道。
黛玉覺得他肯定有什麼秘密,隨即道:“你在混弄鬼呢,趁早讓我瞧瞧,不然我可要告訴人去!”
說著,黛玉就要來搶那本詞曲看。
賈寶玉當即道:“好妹妹,你看我自然不會不給,隻是好歹千萬彆說給人聽去!”
黛玉點了點頭,賈寶玉才把手中的詞曲給她。
林黛玉拿起來翻看了下,在她看來,這些詞曲相對普通了些,沒有平日裡看過的那些戲裡的詞曲驚豔,當即也覺得沒有多少意思。
賈寶玉道:“好妹妹,你彆看這詞句寫得雖不是很好,但唱起來可好聽了,不信我便唱給你聽聽!”
說著,賈寶玉便哼起了《難卻》的詞曲:“戲幕開戲幕落,低眉將水秀輕弄。台下看官攢動,隻為睹佳人驚鴻……待上濃妝好戲開場,台上悲歡皆我獨吟唱……”
聽罷,黛玉笑道:“果然聽起來倒是十分有意境了,不知這作詞曲之人是誰?到底也是有才情的!”
賈寶玉道:“正是呢!”
見林黛玉喜歡,賈寶玉唱的越起勁兒,他真是覺得帶著詞曲進來真真是太對了,因而可勁地在黛玉麵前賣弄著。
因聽聞了賈赦病了,襲人便來尋了賈寶玉。
於是賈寶玉隻得拿了詞曲辭彆林黛玉,去了賈赦那兒去探望他。
獨留林黛玉一人在那兒感傷。
賈環做了一早上的功課,正準備午後去自己的百花園和淑悅練習騎射。
然而忽聽賈赦病了,也不得不趕去探望。
對於賈赦這個色老頭,賈環心中自是沒有半分好感的,奈何兄弟姊妹們都去了,他也不得不去看看。
路上恰巧遇上了賈蘭,於是二人便一同往賈赦的屋子裡來。
到了賈赦的屋子,賈環發現賈赦不過就是感了風寒罷了。
探視過後,賈環和賈蘭便出來了。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得去看望下邢夫人才行,這是大家族裡的規矩。
於是賈環和賈蘭二人又到了邢夫人的屋子。
剛進了屋內,隻聽邢夫人對著賈琮罵道:“你奶媽子都死絕了,也不收拾收拾你,弄得黑眉烏嘴的,哪像大家子裡念書的孩子!”
話說賈琮這小子,也是紅樓裡的透明人兒,不過他卻過得比賈環好些,畢竟邢夫人可不像王夫人對待賈環母子那般對待他。
在原著裡賈琮都能和賈璉一起獻帛祭祖的,賈寶玉則是一人獻香,而賈環隻能一邊看著,這足見其地位是比賈環還要高。
賈環二人請了安,邢夫人便讓他們坐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