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一晃便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鳳姐的小孩也滿月了,賈環也派了彩雲、彩霞去那邊送上了賀禮。
賈環今兒又下了衙署,再次路過小花枝巷子的時候,正巧又撞見了賈璉從那個院落裡出來。
賈璉也看到了錢槐驅趕著馬車,自是知道裡邊坐的肯定是賈環,但是他假裝沒有看到,正欲轉身朝一邊走去。
忽而賈環從窗戶裡探出個腦袋道:“璉二哥,你打哪兒來呀?”
聞言,賈璉停住了腳步,轉身笑道:“原來是環三弟啊,哥哥剛才倒是沒注意到呢!”
賈環也笑道:“不知二哥今日得空與否,我們兄弟倒是好久不曾一處吃酒了,不如一同去酒樓裡暢飲一番如何?”
賈璉近來也是沒什麼事兒,聽聞賈環請吃酒,自是滿臉笑意的答應。
畢竟他也是風月場上的常客,酒肉自然是能提得起興趣來的。
說著,賈環便請了賈璉上了馬車,接著二人就坐著馬車朝小鳳樓而去。
賢芳居的飯菜賈環自是吃膩了的,現在隻想換換彆的口味。
到了小鳳樓內,二人入了席,賈環舉杯道:“近些年來,闔府上下大小事務無不依仗著璉二哥和二嫂子內外操持。
這才使得府上井然有序,要不然這闔府上下真真沒人能管得了這些事兒了。
二哥和二嫂子可謂是勞苦功高。
然三弟我隻善讀書,也不通曉事務,因而未能幫上一二,心中實在有愧至極。
二哥和二嫂子近些年來辛苦了,三弟在此敬璉二哥一杯!”
聽了賈環的這一番奉承,賈璉心中也自是有愧,其實他做的事兒倒是少的,全是鳳姐在內外操持著。
於是隻得尷尬地笑道:“哥哥做的這事兒倒是不值當什麼,不過是儘些長兄之責罷了。
倒是你考了狀元回來才是真真給我們府裡掙了天大的光呢!”
說罷,他也舉杯一飲而儘。
聞言,賈環笑道:“不過是榮沐皇恩,僥幸得中罷了,若是沒有璉二哥和二嫂子將府中操持得這麼好。
三弟我豈能如此安然去考取功名呢,這說來也還是二哥和二嫂子的功勞呢!”
說畢,賈環又敬了賈璉一杯,賈璉也被奉承得越發開心,自是舉杯就喝。
就這樣,賈環一個個高帽給賈璉套在了頭上,不多時賈璉就已是半醉的狀態。
賈環因喝過‘醉仙釀’的緣故,自是千杯不醉的。
見賈璉的眼神已經有些飄忽,賈環這才開口道:“璉二哥與二嫂子如今喜得貴子,想必平日裡定是恩愛有加吧,
唉……可真真是羨煞三弟我呀,也不知三弟我啊何時才能遇上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呢?”
聞言,賈璉搖搖晃晃地舉杯自嘲道:“恩愛……嗬嗬嗬~”
賈環道:“二哥何故發笑,可是三弟這話不對?”
賈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才說道:“三弟呀,你是不懂二哥的苦啊!”
聞言,賈環先給賈璉斟上一杯,才道:“二哥,有心事不妨跟三弟說說。
三弟不說能幫你排憂解難,起碼二哥說出來心中也會暢快些兒!”
賈璉舉杯再次飲罷,長久才說出一句:“你二嫂子就是一個容不得人的妒婦,平日在家管我管得不知如何形容。
連先前跟著我的那些丫頭們也都被她弄走了,屋子裡就隻有她和平兒。
但是平兒她也不讓我碰,我在家裡真真是沒半點兒快活可言……”
聞言,賈環道:“二嫂子這也是怕二哥累壞了身子,這到底都是為了二哥著想罷了……”
聞言,賈璉冷嘲道:“嗬嗬,好三弟,你哪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她就是善妒,她和小叔子、大侄子都可以說說笑笑。
卻偏偏不許我和彆的女人調笑,你說哪有這樣的理兒……”
聞言,賈環也不再開口,隻看賈璉的臉色已經是紅了的,看來多半醉了。
賈璉繼續說道:“三弟,不瞞你說,如今我在外頭也有了自己的院落,要多快活有多快活,自是不必再回去看她的眼色!”
聞言,賈環道:“二哥,這話怎講?”
賈璉帶著一臉笑意道:“如今我已經娶了尤大嫂子的妹妹尤二姐,就安置在先前與你相見的小花枝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