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又過了幾日後,賈環下了衙署,回到府內後,又聽聞孫紹祖來了,而且還正在賈赦院子裡和他商議事情呢。
聞言,賈環趕緊地朝著賈赦的院落而來。
到了賈赦的院子內時,就聽到了賈赦和孫紹祖正在商議著還錢的事情。
隻聽孫紹祖道:“赦老爺,您說過是拿了錢就可以拿到實缺的,近來都等了快一年了,都沒有半點兒消息。
這實在讓侄兒不放心呐,要是這個事兒實在是不成的話,您將那九成的銀兩退給侄兒,侄兒不謀那個實缺便是!”
聞言,賈赦緩緩開口道:“賢侄,莫慌,憑著我們二府的威望,這點事兒自是不成問題的,再等幾個月定是能成的……”
其實孫紹祖算是賈赦他們這一輩的,不過其主上為了巴結賈府,便在賈府麵前自降了一輩,到他這兒也不例外。
聽著賈赦又是這一番說辭,孫紹祖心裡隻想罵娘。
要不是這老小子是一等將軍的爵位,自己高低跟他翻臉。
孫紹祖雖然是襲官指揮,三品的武官,但是現在正兒八經還隻是個名義上的,並沒有真正獲得實缺。
而且真正的實缺職位也不一定達到這個品秩,往往隻能做些更低層次的武官。
雖然武官的品秩要比文官高很多,但相對來說並不受太多的重視,而且很多六七品的文官就能節製這些二三品的武官。
像那些六七品的巡按禦史,就是地方二品的巡撫見到了也得好聲好氣的對待。
彆小看這些都察院的禦史,權力老大了,晉升空間也大,是許多官員最向往的職位之一。
有些時候,就是翰林院編修、檢討等才有資格進入都察院裡去當禦史。
這是周朝普遍重文輕武的現狀。
賈環進入了賈赦的書房內,先給賈赦行了一禮,道:“侄兒給大老爺請安!”
賈赦見到賈環來了,正好有個擺脫孫紹祖糾纏的借口。
於是忙道:“環哥兒,你來得正好,我給你引薦一下,這是孫指揮。
孫賢侄,這是內侄賈環,今科狀元,官拜翰林院修撰。”
聞言,孫紹祖忙起身道:“原來是狀元公,孫某人久聞賈府中新出一位狀元,隻恨無緣一見。
未曾想到狀元公竟是這般年輕有為,孫某人實在久仰之至!”
賈環也打量了下孫紹祖,這人長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滿臉的橫肉加上那一雙陰騭的眼睛,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人。
賈赦將迎春嫁給這樣的人,真真是昧了良心。
賈環也裝出一臉笑容道:“孫大人客氣了,在下不過是蒙受皇恩,僥幸得中罷了,當不得什麼的。
隻聽聞孫大人年不過三十便已襲官指揮之職,這才是真真的年輕有為呢……”
賈環這一句話倒是又戳到了孫紹祖的痛處,他恨恨地用餘光看了賈赦一眼。
二人都坐下,又閒聊了幾句。
賈赦才開口詢問道:“環哥兒,今兒可有什麼事兒要找我?”
聞言,賈環跟賈赦道:“大老爺,侄兒無事,隻因近來忙於公事去了,不曾來看望大老爺,所以今兒侄兒特地過來給您請安的!”
聞言,賈赦正愁沒有理由開溜呢,賈環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於是開口道:“難為你有這一番孝心,我身體近來也多有不適,就煩請你幫我招待下孫指揮,我先回房內休息會兒……”
說著,賈赦便起身開溜了。
孫紹祖見此,忙站起道:“赦老爺,那個事兒……”
賈赦聞言,回過頭來,淡淡道:“孫賢侄,莫慌,再等個二三個月定然能成的……”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朝著裡間走去。
孫紹祖見此恨恨地握緊了拳頭,正欲朝這桌子砸去,因為賈環還在場,他也不好發作,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