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賈環也早早地起來了,因今兒也還有的忙呢。
前些兒,賈環就已經給所有的親人以及世交好友等都送去了年禮,因而現在倒是不用忙著這些了,不過還得去拜年。
賈環給自己收拾妥當後,便帶著彩雲、彩霞往榮府這邊而來。
賈環本想帶著小靈兒一塊過來的,不過想想覺得還是算了,這太惹人非議了,怕消息傳到黛玉那邊又惹她傷心。
賈環帶著二人穿過了大街,便進入了榮府內。
因這邊的人少,又很近,所以賈環倒是沒再讓人抬個轎子送她們過去,隻是趁著沒人經過的時候就帶著她們進去了。
賈環讓彩雲、彩霞進園子裡給姊妹們拜年順帶再送些糕點吃食等,他自己則是繞道來了榮禧堂這邊。
她如今自是不好隨意去見她們的,畢竟他和黛玉有婚約在身呢。
賈母等大早便已經去給元春祝壽回來了,現在就在榮禧堂裡受禮呢。
不消多時,賈環到了榮禧堂內。
現在的榮禧堂內那狀元及第的匾額也已經被賈環讓人給摘了,正掛在他宅院裡的正堂上。
人一旦分出去住了,這個東西本家是不能掛的,人分在那兒住,匾額就掛在那兒。
為此,賈政先前還歎息了好些時候呢。
賈環一進來便看見王夫人、邢夫人,以及鳳姐等正和賈母說笑呢,她們忽見賈環進來瞬間便停了說笑。
待賈環上前給賈母行了禮、請了安,賈母看都不看賈環一眼,隻沒好氣道:“行了,你下去罷!”
聞言,賈環才從榮禧堂內退了出來。
不怪她對賈環這般沒好氣,因為這個年實在是過得皺皺巴巴的。
她們往年從賢芳居內拿了8萬兩回來,倒是高高興興地揮霍完了。
不過今年單單府裡準備那些年禮什麼的就已經將之前的地租都花完了,再也沒有多餘的銀錢來做消遣。
因而今年的戲自是彆想看了,連今年賞人的壓歲錢也是少得可憐。
通共不過是幾百兩的銀子,而去年可是足足用了大幾千兩來賞人呢。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隻圖聽個響罷了。
而且去年請的大戲還是從初一一直唱到了十五,那是何等的風光愜意。
可如今府裡再也請不起一班像樣的戲子了,連帶府裡原先唱戲的那些丫頭們也都被打發到賢芳居裡給人唱曲去了。
這番一對比下來,由不得她心裡不受用。
賈母平生最是喜歡熱鬨的,又講究排場,家裡人什麼的在她的跟前想著奉承還來不及呢,偏偏這個賈環,最是個不孝敬她的。
賈母想著賈環在外頭掙了錢,到底也該幫襯著府裡這邊才是,然而他卻對這府裡邊視若無睹一樣,因而賈母自是不待見賈環的。
除了賈母之外,王夫人、邢夫人、鳳姐,以及一些管家下人等看著這個年景不似去年的年景,也都是怨聲載道的。
而且今年過年的賞錢足足比之前縮水得實在太多了,好些個奴才們都直接撂挑子怠工了。
然後問題的根源便被好些人根結到了賈環身上來,誰叫這個庶子有錢卻不拿出來給她們消遣呢。
不過她們倒是忘了先前一個兩個是怎麼對待賈環的,抄家、搶家產之類的自是不用說了,一個比一個吃相更難看。
而且對賈環這邊的人也是可勁地欺負著,若不是賈環回來了,也不知她們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現在賈環要拿錢去供著這些人消遣,真真是做夢呢。
對於賈母、王夫人等這般臉色,賈環也不多在意,反正他也不缺那仨瓜倆棗什麼的需要厚著臉皮去巴結她們。
賈環從榮禧堂內出來之後,又朝著賈政的院子而來。
到了賈政院子內,賈環發現這裡邊還有許多的清客也在呢,有詹光、單聘仁、卜固修等人。
屋子裡倒是還有一個30多的年輕人,賈環也不認識。
這幫子清客也是毫無真才實學的,不過是善於在賈政和賈寶玉的麵前阿諛奉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