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幾日裡,夏金桂的案件倒還沒有開始審理,所有人也還是在都察院大牢裡邊關著的。
薛家出了這番事情,賈府這邊也自是得到了消息的。
賈府眾人聽聞夏金桂不僅偷人,而且還想著謀害香菱和薛姨媽的消息,皆是震驚不已的。
不過這也讓底下的婆子們又多了一筆談資呢。
而且私下裡,許多的下人又開始談起了夏金桂和賈寶玉有染的事情來。
夏金桂和夏三私通是實的,他們想來她和賈寶玉私通也應該是真的了。
夏金桂一事不僅在賈府裡傳,就是在小半個京城裡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引得無數人也紛紛唾罵著夏金桂不守婦道。
這種事情在這朝代可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一時竟是又成了京城的熱門討論話題。
當然在刑部大牢裡邊的薛蟠也從薛蝌那兒得知了夏金桂的消息。
薛蟠聽得如此,也自是震驚不已,震驚之餘,也是怒火中燒,他倒是恨不得就出去打死這對奸夫淫婦呢。
他原本以為這夏金桂就隻是在家裡邊鬨鬨而已,但是沒想到她不僅敢偷人,也還敢害香菱和自己的母親。
薛蟠向來也最是個重親情的人,自是從來容不得她人對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有半分傷害的。
不過好在他也從薛蝌這兒聽到了賈環救下了他母親和香菱,薛蟠這才稍稍平複了些。
當然他對於賈環也是心存感激的,賈環不僅幫了他,如今還一而再地幫著他一家人呢,這些恩情他自是記住了。
對於夏金桂,雖說是夫妻一場,但到底夏金桂做出了這般事情出來,他們的夫妻情分已然是儘了的。
薛蟠也不讓薛蝌幫夏金桂開脫什麼罪名,隻任由都察院那邊依大周律法來判罰。
薛蟠想著他家裡現在鬨得這般,也自是和夏金桂脫不了乾係的,當然他自己也有許多的原因。
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若是好好地過著安生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如此的。
薛蟠跟薛蝌做了一番交代後,也自是寫下了一紙休書,讓薛蝌帶去給了夏金桂。
紙筆自是薛蝌幫著借來的,這兒早些時候薛蝌就已經打點過了的,所以借些紙筆自是再輕易不過。
得了薛蟠這番話後,不幾日薛蝌也出堂指證了夏金桂和夏三的所作所為,以及夏金桂後來謀害香菱和薛姨媽的經過。
薛蝌隻一五一十地將他們的罪狀一一述說給了督查衙門的官長。
夏金桂看著這個昔日自己喜歡的人,竟是絲毫不為自己開脫一些罪名,她自覺對薛蝌的一番心意都白白托付了。
夏金桂想著若是薛蝌能依了她,就不會害得她得了那思念之苦,也不會有那苟且之事,更不至於讓她動了殺心。
夏金桂覺得她沒錯,這一切都是薛蝌的錯。
她都百般逢迎了,然而他偏偏不解風情,甚至她每每為他畫上了精致的妝容,他都未曾正眼瞧過她一回。
想到這兒,夏金桂心中對於薛蝌的愛意轉變成了無比的怨恨。
她怨恨薛蝌,怨恨薛家,怨恨每一個不讓她如意的人。
想著如今她已在劫難逃了,夏金桂也心如死灰一般。
心如死灰之下也莫名地讓她對於這些事和這些人產生了無比的憤恨。
夏金桂恨薛蝌,恨這個讓她愛而不得的男人。
她想著自己不好過,也自是不能讓他好過了去,於是夏金桂也對著薛蝌胡亂地攀咬了起來。
胡亂說著她臆想出來的自己與薛蝌的苟且之事,薛蝌被她如此編排,自是羞憤不已。
夏金桂見他這一番模樣倒是笑了,像個瘋子般地笑了。
說出了那一番話,她感覺很滿足,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感。
她之前到底不敢表達愛意,可是現在臨死之前她什麼也不在乎了,就算**上得不到這個男人,起碼精神上已經占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