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辭彆了張氏和芯草,率領著三十龍衛趕往西祥門。
一個早上,也沒見到瓊芳來送行,總感覺少點什麼。方才臨行前,陸文龍本想去東府和瓊芳告彆,可一番思量,還是沒去找她。
一路上,陸文龍回想著昨晚那深情的一吻。那是他和瓊芳人生的第一次親吻,那感覺美妙而耐人回味,至今嘴唇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甜蜜的味道。
心裡想著,陸文龍不自覺的回頭張望,不見瓊芳的身影,難免有些失落,心道看來這丫頭不能來了。
行將快到西祥門時,卻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牽著馬立於當街,放眼看去,不是瓊芳還會是誰。陸文龍本以為瓊芳是不舍得自己離開,怕彆時傷感,才沒來送行,不想這丫頭先自己一步在這路上等著了。
看到瓊芳,陸文龍滾鞍下馬,快步走了過去。那三十名龍衛則分立兩側,警戒周圍。
“原來你這丫頭在專這裡候我?”臨行前能看到瓊芳,陸文龍心中自然歡喜。
誰料此時的瓊芳麵色微紅,一臉羞澀,小聲說道:“昨晚芳兒夢到龍哥哥……真是羞死人了。”
沒想到見麵第一句話竟是如此!陸文龍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暗笑,這丫頭不懂男女之事,隻怕昨晚做了春夢,羞於啟齒,想不到她還有這麼怕羞的一麵。其實陸文龍又何嘗不是?昨晚伴著香吻的餘味,他也夢到了瓊芳。
“龍哥哥要去那麼遠,走那麼久,芳兒不舍得。”瓊芳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悅之情,有的隻是離彆的不舍,自那一吻之後,瓊芳對陸文龍的情感依戀更加強烈。
陸文龍搖了搖頭:“傻丫頭,又不是不回來,多則三月,少則兩月,我便回來了。”
“三兩月?”瓊芳聽了噘起小嘴,“你一走就是這麼久,也不想想人家的心情。”
早前陸文龍也曾因討賊平亂離開過王府幾次,可大多是手到擒來的蟊賊,用時不久,路途也沒有西夏這般遙遠。
“待我回來,整日陪你,可好?”陸文龍哄道。
“不好不好,芳兒隻想每天都能看到龍哥哥。”瓊芳諾諾說道。
陸文龍一笑,說道:“皇兄有旨,怎敢不從!”這時候他有意搬出了熙宗。
“原來是皇兄的意思……”瓊芳若有所思。
陸文龍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
誰料瓊芳說道:“既如此,我這就進宮去和皇兄說情,收回你這趟差事,免得這一路勞苦。”
陸文龍憋笑不住,“皇權聖旨,豈可朝令夕改?”
瓊芳看向陸文龍,麵露微怒,“哼!又在打趣我!就知道你也想去,誰都看得出來,王府越發關你不住了。”
“不是也關不住你?”陸文龍笑道。
“哼!不理你了。”瓊芳一跺腳,將後背遞給了陸文龍。
此時,陸文龍上前撫摸著瓊芳的雲鬢,低聲道:“芳兒,有你真好!”
陸文龍也很享受瓊芳整日在身邊的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有瓊芳陪伴的日子總是那麼快樂。可他胸懷拳拳報國之心,征戰沙場、報效國家是他的誌向和使命,他要像父王那樣成為大金的國之柱石。
對於陸文龍來說,清除殘存餘亂隻是牛刀小試,此次出使西夏也是為曆練成長,而南下滅宋,為大金國一統天下才是自己的人生宏願。為此,他隻能暫彆兒女情長,辭行旖旎妖嬈。
紅塵如是,隻盼取舍間莫負了伊人芳華。這世上當真難有雙全之法!
瓊芳轉過身,雙手拉起文龍的手,輕輕的搖著。
文龍知她不舍,也沒奈何,默默的看著她。
“西夏有甚好,偏偏非要去……”瓊芳低頭嘀咕著。
文龍苦笑,上前又是好一陣安慰,總算是讓瓊芳的心情好了些。
“隻好如此了!”瓊芳長出了口氣,突然問道:“龍哥哥,你知道我為何沒有留在府中,而是在這等你?”
陸文龍此時想起也覺得奇怪,便問道:“為何?”
瓊芳道:“今日龍哥哥出遠門,芯草姐姐心裡自然難受,想必有許多話要叮囑龍哥哥,隻是有些話我若在旁邊,她是決然不會說的。我隻好先一步在這路上等龍哥哥,隻為讓你二人好好話彆。”說完瓊芳故意做了一個鬼臉,那明亮的大眼睛清澈無比,就像她的內心一樣純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