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彈子被嶽雲斬於陣前,陸文龍悲痛萬分,聽了粘罕的講述,他更是對嶽飛父子恨之入骨。
拭乾淚水,陸文龍辭彆了粘罕,又在金彈子的靈位前叩了頭,便離開了金源郡王府。
此時的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報仇!!陸文龍出門上馬,正欲直奔皇宮,卻見李香童迎麵而來。
陸文龍不覺一愣,問道:“香兒,你緣何在此?”
其實李香童是從芯草那裡得知金彈子陣亡的消息,也了解了陸文龍和金彈子的感情,她不放心,這才一路尋來。
“我來尋你……駙馬,你……你怎麼樣?”李香童見陸文龍雙眼通紅,明白此時他的心情很糟,十分擔心的問道。
“你……都知道了?”陸文龍看得出李香童很擔心自己,想到她應該是去過府中,得知了金彈子的死訊,也大概知道了自己和金彈子的兄弟深情。
李香童點了點頭。
“我沒事,你回去吧!”陸文龍卻低下了頭,他不想李香童為自己擔心。
“駙馬意欲何往?”李香童問道。
“進宮麵聖,請戰出征,為兄長報仇。”陸文龍重重說道。
李香童心下一驚,她看得出陸文龍報仇的決心十分堅定,她不想成為陸文龍的負累,可內心卻十萬個不願意陸文龍上戰場。
見李香童麵露不安,陸文龍安慰道:“香兒,我……真的沒事。”
他儘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語氣中依然難掩悲憤的情緒。
“駙馬……”李香童想勸慰,可欲言又止。
她很了解陸文龍的為人,陸文龍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今手足兄弟戰死沙場,他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
陸文龍又道:“香兒,你且回去,待我稍後與你再細細道來。”
李香童依舊沒有做聲,隻是懂事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陸文龍打馬而去。她的心裡也很難受,她沒有把西夏的變故告訴陸文龍,也沒有想讓陸文龍隨她一同返回夏京,更沒有苦勸陸文龍不要去報仇,她能做的隻是不讓心愛的人為自己的事情分心和為難。
此時的李香童已經決定自己回夏京,可是她不希望自己臨行之前看到陸文龍這個樣子,如此她走的豈能安心?一邊是自己深愛的人,一邊是自己的至親,這樣的撕扯令她的內心痛苦而掙紮。
陸文龍對李香童心中所想並不知情,更不知道西夏朝中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為金彈子報仇。
一路上,陸文龍回想起和金彈子一起的時光,想起那高大威猛的身軀,想起那憨粗的喊著“龍弟”的聲音,不禁又潸然淚下。
陸文龍快馬加鞭,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到了皇宮,卻見已有人在宮門前等候,看來金熙宗已經斷定陸文龍一定會來。
見陸文龍來了,那人上前見禮,“下官給昌平王殿下請安,陛下在禦書房專等殿下前來,請隨我來。”
說著他在前麵引路,陸文龍也不多言,跟著來到了禦書房。進了禦書房,見熙宗完顏亶端坐於上。
“臣弟叩請皇兄!”陸文龍一躬倒地。
熙宗起身相迎,“龍弟何必如此多禮!快快請坐。”
陸文龍沒有坐下,而是上前再一禮道:“懇請皇兄恩準臣弟出征討宋,為我大金立威,為金彈子報仇!”
熙宗點了點頭,他拍了拍陸文龍的肩膀,拉陸文龍坐下。
陸文龍又道:“請皇兄準臣弟領兵出征。”
熙宗沒有表態,而是目視前方,歎道:“昔日我大金鐵騎天下無敵,兵鋒所向,遼宋灰飛煙滅,可那宋康王苟安一隅,卻頻頻襲擾,朕多次用兵,不但未能剿滅餘患,反倒連吃敗仗,丟失了數座城池。眼下,他們氣焰更加囂張,似有收複失地之勢,唉!朕實在有愧於先帝的重托啊!”
“皇兄!”
熙宗示意陸文龍不要打斷,繼續說道:“今聞我大金國第一猛將,朕之兄長金彈子殞命沙場,令朕悲痛難當,也不禁感歎南宋能士之多,本欲召回昌平王叔,又恐南蠻乘勢進兵,到時隻怕大金江山不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