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決定隻帶李香童進城,韓秀君理解這般安排的必要,答應在城外等候。
此時,城門打開,嵬名察哥的副將領人出城迎接。
陸文龍將雙槍交給烏天鼎,隻身佩黃龍寶劍催馬上前,和李香童雙雙來到城門處。
一眾軍校紛紛見禮。
那副將對李香童施禮道“公主殿下金安,王爺有請。”
誰料李香童把臉一沉,責問道“你何時變得如此沒有規矩?難道沒看見駙馬也在嗎?”
“啊,末將知罪!”那副將嚇得一縮脖,他不敢遲疑,急忙轉向陸文龍,一躬到地說道“末將給駙馬爺請安了。”
陸文龍一笑,“不知察哥王叔為我這個駙馬準備了什麼待客之物啊?”
那副將知道陸文龍的勇武,更加知道公主的脾氣,不敢多言,隻道“王爺很是想念駙馬,今日相見,必是要好好敘舊一番。”
“如此甚好,多日不見,我也很是想念察哥王叔!”陸文龍一臉的輕鬆。
“駙馬,公主,請!”說話間那副將領著,陸文龍和李香童兩人一前一後,李香童在前,陸文龍在後,去見嵬名察哥。
來到堂前,見嵬名察哥端坐正中,一乾將佐分列兩旁。
“香兒見過察哥王叔!”李香童上前見禮道。
陸文龍也是一抱拳,卻沒有說什麼。
眾將對李香童和陸文龍也回了禮。
嵬名察哥以為這香公主一見麵還不得興師問罪,沒想到她卻如此有禮,笑道“你這丫頭說走就走,可是讓王叔好生惦念!”
想到自己私自離京來朱仙鎮尋陸文龍,李香童頑皮一笑。
此刻嵬名察哥看了看陸文龍,問道“夏都一彆,駙馬彆來無恙?”他表情自然,看不出任何不妥。
陸文龍起初沒有說話,是想看嵬名察哥的反應,如今嵬名察哥依舊稱他作駙馬,自然不能再失了禮數。
陸文龍道“勞王叔掛懷,文龍一切都好。”
兩人對視一番,嵬名察哥長歎一聲,說道“當初在夏都相識,本王與駙馬和曹將軍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可如今卻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那時嵬名察哥和曹寧在點將台上交過手,而曹寧、完顏壽、陸文龍三人的武藝給察哥留下了深刻印象。
陸文龍也想到了二哥曹寧,心裡不免難受。
聽出察哥的弦外之音,陸文龍也感歎道“是啊,當年文龍與王叔初識,便已算是忘年之交,如今卻要刀兵相見,實在令人感歎造化弄人!”
嵬名察哥說道“當年你我是朋友,金夏兩國又是盟國,如今駙馬卻叛金歸宋,你可知趙宋與我大夏有世仇,本王曾經與宋對戰多年,現如今你已是宋人,我本王能與你如此相談,已是不易了。”察哥倒是不繞彎子,說的也都是實話。
陸文龍道“文龍先前被蒙在鼓裡,才做出辱沒祖宗名聲的錯事,如今棄暗投明,也算是為自己贖罪,而王叔你,卻變成了金國的幫凶,侵我大宋的敵人。”
兩旁眾將聞言皆麵露不悅之色,隻是沒有王爺的命令,公主又在場,他們不敢妄動。
察哥道“駙馬所言不虛!然如今趙宋江山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崩塌隻在朝夕,文龍,你又何必陪葬呢?”
陸文龍正色道“王叔此言差矣,大宋江山是大宋百姓的,文龍身為宋人,自當挺身而出,為國家計,為百姓計。”
察哥又道“本王聽聞如今你已被不再是南朝的官人,你和山寨的弟兄也吃不到朝廷的俸祿,不僅如此,朝中奸黨還千方百計要除掉你們,為這樣的朝廷賣命值嗎?”
陸文龍道“朝廷如何我卻不管,不過但凡有外敵侵我領土,害我百姓,我陸文龍第一個不答應。”
陸文龍的一席話說的慷慨激昂,卻又一次引起了在場西夏將領的不滿,他們雖然深知陸文龍勇武無匹,可如今他們人多勢眾,隻等著嵬名察哥一聲令下,他們便和幾百刀斧手一起將陸文龍圍而攻之。
此刻的嵬名察哥也有些不悅,他本想勸降陸文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陸文龍歸順南宋不久,又沒有受到朝廷的任何冊封,立場卻如此堅定,任他如何勸說也不為所動。
嵬名察哥是不想對陸文龍動手的,一方麵他很愛惜陸文龍這個人才,如果能勸其歸順大夏,對鞏固西夏李仁孝的皇權將大有幫助。更重要的是李香童就在旁邊,以李香童對陸文龍的感情,若動手她勢必會不顧自身安危保護陸文龍,那時候,這些西夏兵將便會投鼠忌器,以陸文龍的的本事很有可能殺出他布下的包圍,甚至會對他造成傷害。
當初陸文龍在夏都點將台的風采依稀浮現於嵬名察哥的腦海,而他還聽說朱仙鎮會戰,陸文龍單槍匹馬在大金百萬連營中殺得是翻天覆地,鬼哭神嚎。麵對這樣一名世之猛將,即便已經準備充分,也會感到壓力。
嵬名察哥的臉色不好看,他看了看麵前的陸文龍和李香童,輕輕的搖了搖頭,冷色問道“駙馬的意思是一定要與王叔為敵了?”
陸文龍淡淡一笑,“王叔此言差矣,文龍身為大夏駙馬,一向敬重皇兄和王叔,怎敢與王叔為敵?”
陸文龍表明立場,是想讓嵬名察哥知難而退,不必再勸,卻也不想場麵太過尷尬,畢竟動起手來對誰都沒有好處,他的內心也並不想與西夏徹底決裂。這裡既有李香童的原因,也有自身的考慮。
陸文龍對西夏,對李仁孝,對嵬名察哥等人沒有仇恨,相反還心存敬意,李仁孝年少有為,嵬名察哥守土抗敵,先皇崇宗皇帝李乾順也是一代明君,至於李香童,更是他的摯愛,試問陸文龍怎麼會去恨這些人呢?
“哦?”察哥一笑“駙馬此話當真?”
陸文龍道“文龍言出肺腑,請王叔相信!隻是……”
嵬名察哥看向陸文龍。
陸文龍想著有些話還是先說了為好,便話鋒一轉,說道“國家已到存亡之秋,文龍不量力,自當奮不顧身,任何犯我大宋者,都是我陸文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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