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再重申一條,那就是抗戰期間特務嚴禁結婚,違者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徒刑。”
前麵的還好,但最後這一條,不允許結婚,一眾特務瞬間炸了鍋。
中國人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很多特務都是農村出身,家裡父母等著抱孫子呢,現在這麼一搞,誰還能專心賣命?
但戴春風既然下達了命令,哪裡管這些,他冷哼一聲,就帶著副官走了。
兩輛進口轎車等在外麵,除了保衛人員、司機,還有戴老板最近收攏的兩個漂亮女秘書,葉霞翟和趙靄蘭。
這兩人不說長的漂亮,據說善解人意,她們和戴老板同乘一車,不但可以說笑解悶,戴老板困乏了,還可以靠在他們身上休息
讓一眾特務看的望洋興歎。
有人沮喪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老爹老娘還等著抱孫子呢,現在怎麼辦?”
有人笑道“不讓人結婚,又不是不讓你同居,怕什麼?”
還有人說道“我其實在老家有個媳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是一直沒有上報罷了,我現在就將她接過來”
又有人說道“這有啥,實在不行,可以去淪陷區潛伏嘛,打報告結為工作夫妻,老板也沒話說”
眾人議論紛紛,絞儘腦汁地想著應付之策,就見情報科科長楊榮沮喪著臉上前說道“恭喜老弟了。”
“楊科長過譽了。”張義謙虛一笑,問道
“可是為了吳冰的事?”
“是啊。”楊榮歎道
“綜合最新的情報來看,這是一個訓練有素、沉著機敏又奸詐多變的女間諜,不但精通柔道和化妝,且槍法出眾,她往人群裡麵一鑽,金陵幾百萬人口,僅憑一張畫像,我們上哪裡去找?”
“潛伏在東京外事組的內線倒是找到了她的照片,可是要郵寄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處座現在又下達了死命令。”
“那楊科長您的意思是?”張義明知故問。
“老弟,虛話我就不說了,現在特務處誰不知道你是日本間諜的克星,隻要你幫我們抓到這個女人,老哥自然有厚禮送上。”楊榮一臉熱誠。
張義故作為難地看向王新亨,王新亨沒好氣地瞥著楊榮,數落道
“老楊,空口白話的,忽悠誰呢?你們情報科預算最多,這樣吧,彆的我就不說了,將我們行動科的油錢給我們報銷了。”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單子,隻見上麵寫著法幣二十多萬的字樣,有零有散,煞有其事。
楊榮很想說,你們行動科是在吃油嗎?怪不得總務不給你們報。
不過此刻無奈,隻能咬著牙簽了字。
見王新亨點頭,張義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對彆人來說找人是難事,但對張義來說,不過是順手牽羊。
昨晚他接收的情報中就有這個吳冰的下落。
此刻他帶著幾個便衣準備煞有其事地去搜尋一番。
然而汽車才駛出洪公祠上了大道,猴子和錢小三還沉浸在授勳的喜悅中,後座上的張義突然神情一凜,感覺渾身汗毛倒立。
直接告訴他,自己正處於極度的危機中。
人的直覺往往是在突遇敏感事物時,靈感在瞬間的爆發,多少人在事後證明,很多時候就是憑借這種直覺未雨綢繆,化險為夷的。
瞬間,張義大喊一聲“停車,趴下!”
刺啦,開車的便衣愕然地急踩刹車,幾乎在瞬間,隻見銀光一閃,一枚子彈穿過汽車擋風玻璃,砰,子彈從司機肩膀上穿過,鮮血四處噴濺。
這聲槍聲似乎像導火索一樣,槍聲一響,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
狙擊手。
遠處電影院樓頂上鏡光一閃,子彈持續飛來。
猝然的刹車讓汽車微微偏移橫在了路中央,此刻居高臨下的子彈一枚枚橫著射擊過來,擊碎玻璃。
張義的車隻是普通的轎車,根本不是加了玻璃或者鋼板的防彈車,麵對銳利的子彈隻能埋頭躲避。
此刻後車上的幾個便衣從車上衝下來對著遠處的狙擊手方向一邊射擊,一邊準備包抄過去,然後隻是幾個回合,三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快退。”
張義扯了一把司機,卻見他捂著脖頸,手縫裡麵全是鮮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死了,他扯了幾下發現扯不動,立刻道
“棄車,用車做掩體”
然而敵人似乎知道張義打算一樣,一輛掛著行政院牌照的轎車突然衝了過來,車門一開,跳下來四個一臉陰鷙的便衣,他們人手一把衝鋒槍。
張義神經緊繃,緊張地幾乎窒息,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迎麵而來的幾人,一邊徐徐下車,一邊開槍還擊。
“噠噠噠噠噠”
四個手持衝鋒槍的便衣似乎視死如歸,四人數槍齊發,子彈像無情的鐮刀一樣收割性命,打的汽車戰栗不已。
張義一個閃身連連開出幾槍,砰砰,兩個便衣倒地而亡,另外兩人用日語咒罵著,猶自發瘋似的衝上來射擊。
大好頭顱送到了麵前,張義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扣動扳機,一槍擊中一人頭部,爆出一片血光,他滿臉血汙地倒在地上。
另外一人被猴子和錢小三打中胸口,頹然倒地。
這時司機見大勢已去,一邊開槍,一邊打著方向盤,準備逃離現場。
張義冷笑一聲,閃身從車尾出來,連開幾槍,猶自覺得不解氣,從後腰拉下一枚手雷,滑著路麵丟了出去。
在司機愕然的眼中中,轟隆一聲,汽車突然從地麵上彈起,又砰一聲落在地上,猴子和錢小三從兩側衝上去幾槍將欲下車逃跑的司機擊斃。
連綿的槍聲驚動了臨街的巡警,哨聲四起,一個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巡警戰戰兢兢從火藥味漫天的路口衝出去,又縮了回去。
張義從車上拿下一個鏡片破碎的望遠鏡,隻見遠處電影院天台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逝,他立刻道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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